都重要。」
不可理喻!枉你读这么些年圣贤书,真是不可理喻!「你要我……先是赔了你娘的嫁妆,又把你爹的茶庄给拆了。小人精,谢某人哪儿对不起你吗?」
李沭沉声道,「茶庄到底是晚学名下的。李沭还自己的债,怎么能逼着谢先生变卖家什产业来填窟窿?谢先生只顾着自己一厢情愿,要我如何自处?」
我当时扭头就走了。
我和李沭这小孩儿每每争论,都是连尝败绩。只是这一次不一样,我若要争着嘴利,肯定能赢。毕竟他这些年在江陵,就是个书生,与世无争;而我不一样,从我去了东京第一天开始,我已经看不清自己的敌人是谁、而他们又在哪里了。就当我好面子。当我逞英雄。我犯不着让一个小孩卖了她死了的亲娘的嫁妆,拆了他爹留给他的遗产,去管一群大人的事!
当时我不顾这门口的人阻拦,一脚踢开了那扇门。「荆兰庭!」
荆兰庭本来躺在床上发汗,见我杀气汹汹地闯了进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挥手遣散了拦着我的人,并示意他们从外面把门关上。
他眼睛还是半闭着的。「谢掌门又有什么事?」
我懒得客套,不由分说就往地上一跪。「我现在还差七千六百贯钱没还上,离我家地契被拍卖还有十天。谢某人不多要,当场给我七千贯,我谢九把自己卖给你做剑誓,你买不买?」
荆兰庭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见了鬼地盯着我,「你说什么?」
我知道他听清楚了,硬着头皮和他吼,「我之所以先来问你出价,全都是看在令尊对我的栽培上。而且既然答应了给你们做什么江陵剑王,就需得先尽了你我的道义。我就问你一句话,七千贯,当场交钱,你买不买?」
荆兰庭揉了揉眼睛,沉默了良久之后,「剑誓?」
「是的。」
「如果谢掌门做了荆某的剑誓,那是不是,荆某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你若惹我不悦,我怎么拿你出气都行?」
虽然剑誓的重点不在于此,但是怎么觉得荆兰庭有点动心了?更有甚者,你现在说什么难道我不听?我让你不要揍我你难道没拿我出气?「嗯?你要买?」
荆兰庭盯着我看了很久,缓缓摇头,「没钱。」
我要是比他能打,现在就拎他下床把他揍一顿了。「那我言至于此。谢某在此谢过江陵的知遇之恩,你们明年,重新选个剑王吧,恕我不奉陪了。」
荆兰庭皱着眉看着我,「你真要买自己?」
我咬了咬牙,「谢某这个年纪,做刀手太大了。但是做个剑誓,比以前贵。我现在懂的剑法更多,武功造诣也比从前好。若外带着当死士使唤,当仆从摆弄,大抵能卖上六七千两,若往东海去卖,谈成一万两也不是不可能的……」
荆兰庭看向我的眼神忽然寒光四溢,「你,敢。」
我吓得倒退了两步,被他这一声怒吼,也让我瞬间清醒了不少。往前我在琼瑰的时候,便是拿给姬无夜做剑誓打得赌,才因为恐惧如此拼命。剑誓剑誓,以剑为誓,性命奉上,自由奉上,一生所学所得皆为奉上,天下武林之中,从大盗窃贼到死士刀手,也从未有比剑誓更低微的一阶。
谁知道呢,兴着我真的疯了。
「坐下。」
荆兰庭看我不动,冷冷道,「让你坐下,我踢坏了你的屁股吗?还要我一个病人扶你?」
我坐下后,荆兰庭坐起身来,两只脚踩在了鞋子里,拿着手捂着脸,「首先声明,荆某现在和你说的一切……都是被拙荆嘱咐。又因天天看谢掌门你在我面前,心烦气躁,积郁成疾,迫不得已才去做的。你若敢往外传,我保证一剑削你项上人头。」
我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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