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擦亮,大师兄便敲门让我起身,本想睡个囫囵觉,眼下只能顶着一双黑眼圈出房门。
正欲往斋堂方向去,大师兄拉住我的手往正堂走,我揉揉眼,睡眼惺忪道:
“师兄,我还没用早膳。”
“我知道。”他摸摸我的头,又道:
“听说二师弟昨日深夜便到了,师父让我们先去见见他,待会儿该是一起用早膳。”
不是说过几日才到?这雷雨般的速度的速度定是归来心切。
我点点头,跟着大师兄加快步伐。
对这没谋过面的二师兄,我对他的印象浅薄,基本停留在别人口中,没有接触。
听说他是师父的孩子,小时候不愿习武,和师父斗气,跑下山和他叔叔生活了些年头,前些年师父染了恶疾才回山上敬敬孝道,这几年又到处奔走,在山上也难见到他的人影。
这次回来先打个照面,让他知晓我这个关门师妹的存在。
一进门,目光就自不而然投像师父侧坐庞的身影,一瞬打量后,我有些模棱两可道:
“扶游?”
我已经有几年没见过他,已然褪去些许稚子气,和从前大不相同,但以前天天同他游待在一处,眉目里还余些熟悉的味道。
我脑中闪过疑惑,心道他消失这么久,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难道是专程来寻我?可他从何得知我在云倚观?
他看向我,明显一滞,眼里闪过诧异,不过须臾,便敛了神色道:
“迟妩?”
我点点头,心中了然,是他无疑,我儿时唯一的伙伴,扶游。
师父见状,目光投向我们二人,开口道:
“你们认识?”
这回我们齐齐点头,扶游思索片刻道:
“在山下那几年,迟妩住在我对院,我们是朋友。”
闻言,师父起身,示意我走到扶游跟前,对我道:
“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多说了。迟妩,他就是你的二师兄,云深。”
扶游,二师兄?
眼下要将二师兄和扶游的重叠在一起,有些困难,但碍于一旁的师父,礼节还得在,于是微微低头抱拳,对扶游道:
“二师兄。”
他先是定定瞧着我,眨眼功夫,却又走到我面前,抬手轻轻放在我的发顶,只用指节缓缓敲打两下:
“叫我名字就好。”
我依旧没有抬头,低眉,轻咬下唇。酝酿一番后,却又喊不出“扶游”二字,唇齿相抵道:
“云深师兄。”
他挪开了指节,没有说话。只觉有道视线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然后,便相对无言。
大师兄上来拉住我,另一只手又拉起扶游,对师父道:
“师父,我们先去用早膳。”
“去吧。”师父应声道。
今日斋堂的早膳明显丰盛些许,我对一旁的大师兄道:
“大师兄,这斋堂今日怎么还有糕点?”
要知道,平日里只有逢年过节才有这些待遇。
“这不是二师弟回来了吗?师父特意吩咐斋堂加了些糕点。”
说着,还用余光瞥了眼扶游,面儿上在同我讲话,应全是在说给扶游听。
扶游不置可否,把粥和糕点端到离他最近的一张木桌前坐下。
大师兄同我朝扶游那儿使了个眼色,便也坐到扶游身旁,我也只得跟着他的眼色走到那张木桌前。
“师弟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扶游道:“还不知道,没有别的情况应该不会下山了。”
大师兄面露欣喜,拍了拍扶游的肩膀: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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