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如沙盘石磨,喑哑难听,卿卿却听清了,“原来是明大人,小婢即刻…”
“不用了。”
沈沉璧从屋里慢慢走出来,笑容浅浅,一如昨日,笑意却如那盛放白梅,艳丽无双。
重逢明静影,她一丝一毫的惊讶都没有,大概是死了几回,对一些事儿都看开了。
明静影顺手就摘了那面具,露出来的脸像是鬼魅一般恐怖,遍布的血管和枯萎的皮肤,鼻子整体萎缩,门齿裸露在外,她也不在意,像是故意要吓唬吓唬沉璧,还特地扬了扬头让她看清楚,“嗨,小师妹。”就像幼时那般。
卿卿一哆嗦,惹得明静影大笑,沉璧顺手支使卿卿去搬茶桌,却被明静影拦了,“许久未见了,喝两壶吧…”
“去吧。”沉璧莞尔,卿卿站在原地不动,欲言又止,沉璧微笑示意她无妨,她才拖沓着步子绕到后面去了。
沈沉璧笑了笑,“师姐,好久不见,还是喜欢箫么?”
“这样儿怎么吹。”明静影摊摊手,脸上肌肉牵动,摆出一个惊悚的表情,大概是在笑,“你既然来了,就给我吹奏一曲吧,好多年没听到花间曲了。”
“好。”
明静影从袖子里拿出一管普普通通的竹箫递过来,沈沉璧摩挲着竹节的痕迹,允到唇边,吹起一曲花间乐。
灵动悠然,卿卿煦煦,如同蝶群飞过花丛,绕过广阔的花间谷,擦着女孩儿们的裙摆而去。
“多年不吹了,生疏了些。”明静影亲切的点点沈沉璧的肩,重新戴上翠玉假面。
“师姐,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你我就不用这么矫情了吧,得了这么张脸,不能祸祸帅公子,好讨厌啊。。。”
明明是个魔女的外皮儿,内里却是个颇具风情的傻姑娘。
沈沉璧轻轻一笑,“那就好。”
“好什么好?!”
明静影一瞪眼,抬手掐上她的手臂,扭了一个角度,沈沉璧哀叫着跳开,“静静你烦死了!”
“我说了多少次,不许叫我静静!”
“是是是,师姐。。。”
看着沈沉璧低眉顺眼的小奴婢样儿,明静影扑哧一下笑出声儿来,一切都好像很多年前一样,只是物变人也非罢了。
酒刚上来,几瓶品相就不咋地的薄酒,看着就没什么劲儿。
明静影还没说啥,就被木质轱辘压枯竹叶的声音打断,耶律酩手上捧着几个泥封的坛子,林玉娘不情不愿的在后面推着他。
“我来的可赶巧?”耶律酩笑了笑,一扬手将酒坛搁在桌子上。
明静影快手捞了一坛在手里,拍开泥封,掀开面具,先行灌了几口,洒在外面的酒看的林玉娘直皱眉。
“不愧是嫂子啊。”明静影戴好面具,“师兄,你娶了嫂子可是赚啊!嫂子你也没从他那儿讨点什么?”
她话把恭维讲得婉转动听,林玉娘听在耳朵里,舒坦在心里,坐下来也难得的摆出好脸色来给他们斟酒。
琼光落白瓷,白梅绣虞自。
“我等三人可真是一别数十年啊,为了这个,就得来一杯。”
沉璧也不推脱,挽袖碰了杯,慢慢的喝下一杯,亮了空杯子。
“哈哈,小师妹还是这样,明面儿上看着温婉,骨子里却是硬的很。“明静影舔舔碗沿的酒渍,眼珠子轱辘轱辘乱转。
她这话意有所指,沉璧听出来了,却也不接话。
耶律酩只能绕开话题,“静影,你在此处再待几日,也喝杯我的喜酒。”
“喜酒自是要喝,只是不知嫂子酒窖里的酒够不够啊?”
“瞧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儿,任你敞开了喝,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