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不知道多少个冬天,才等到了这样的盛夏,终于重逢了那人啊。
阿净坐在枝头,眺望临安还未升起的太阳,天际线被隐隐的光辉耀的艳光四射。
手心里捏着的鸽子已经奄奄一息,爬下树去偷点火和调料料理一翻,再拿着已经油光喷香的鸽子爬上树。
这里的日升似乎与蛮荒不同。
阿净歪着脑袋,嘴里嚼着鸽子腿儿,看廊檐上鸟雀飞来飞去,想着吃完了这只再抓哪一只来吃。
朝霞逐渐蒙上颜色。
“你在房顶干啥啊!你是不是又把信鸽给吃了?!”
瞅着阿净动都不稀动弹一个的样子,安子在下面急得直跺脚。
“不是跟你说了,信鸽不能吃吗?怎么就是不听!”
“喂。。。”
一小节骨头飞下来掉在安子头顶,他摸摸头,看清了砸中他的物事,更加生气了。
“阿净你丫。。。!”
“从啸军营挑几个脚步轻的,给我日夜守在燕丰非身边,把溯元潭围成铁桶,飞出去一片竹叶,就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阿净冷冷的望着远方,声音里一丝温度都没有。
“这。。。知知道了。。。”
安子跺跺脚,捏紧拳头转身跑开了。
太阳已经跃出地平线,朝霞似血,晨光万丈。
阿净从怀里摸出那个血呼啦哧,原本塞在信鸽肚子里的小竹筒,抽出消息纸又细细的读了一遍,攥在手里细细碾做尘埃。
“鲁公竟要我咬紧燕丰非,他究竟做了什么?”
为何将自己派来驻守临安,凛军的旗主不是已经选定了?是怕女人不能独当一面,还是因为临安即将遭临大劫?
更不对的是,既然要自己监视燕丰非,那光明正大的派自己去溯元潭就行,何必还要偷偷摸摸的,似乎是不想打草惊蛇。
那燕丰非便是蛇了?
他想做什么?让鲁公如此忌惮。
无论鲁公和燕丰非想要如何,自己都一定要保护五哥的安全。
阿净皱了眉,捞起一只鸽子腿叼在嘴里嚼,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后槽牙磨得吱吱响。
山麓的草场上,岫玉正在纵马狂奔,烈风撕碎她的发髻,扬起如墨般的长发。
沉璧远远的催着马儿走,望着对面层峦叠嶂的山脉,目光悠远而又沉静。
“嗨!”江陇一一个急停,马儿不耐烦的跺跺脚,他笑着说,“既然出宫了,还想这么多做什么!”
“我看起来心事重重?”
“一脸的愁云惨雾啊。”
“是吗?”沉璧不自然摸了摸脸颊,“只是有些事。。。”
“是唐宁?还是。。。陛下?”江陇一眨眨眼,“哎呦,甭愁啦,陛下身边少一个夫人不是更好吗,也少个跟你争宠的,你看多。。。”
沉璧豁然出声,打断江陇一的絮叨。
“若晋虢策封城,你是否有办法偷渡回丰国?”
“怎么突然这么问?”沉璧过于严肃默然的神情,让江陇一也觉出不太对劲了,“有倒是有。。。”
“万无一失?”
“没有十成把握,也有七成。”
“好。”沉璧扯扯马缰,扬起鞭子,纵马往岫玉哪儿去了,留江陇一一人原地纳闷儿。
心心念念多年,终于重遇那人,他的身侧却已有佳人。
站在临安中心的钟楼顶上,飞檐在他身侧,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他脚下走过,他却似乎无知无觉。
华灯初上,阿净盯着脚下渐渐喧闹起来的夜市。
城里从来难有如此胜景。
璀璨绚烂的花灯挂在街道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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