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便听到湖阳又被送出京外的消息, 这一次送出去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出京阵势浩大,这一次却走得悄然无声。
派人一打听,才得知人被送到王府的皇陵别院, 与行宫相距不远。
关于那个废弃的淮南王妃的院子, 就像一个谜一般缠绕在晏玉楼的心中。她后来自是派人暗中查探过, 一无所获。里面就算真的住着已故的淮南王妃或是和淮南王妃相关的什么人,只怕在湖阳那一次打草惊蛇后淮南王已将人转移。
正月底的时候,晏瑶珠一家上京。
晏瑶珠嫁的是汝地的沈家,沈家是大启的望族。族中子弟虽无人入仕,却是真正的隐世大家, 渊源可追溯到前几朝, 底蕴极厚。
她育有两子,大的叫时哥儿,比平儿大两岁。小的叫明哥儿,比平儿小一岁。几个孩子年纪相差不大, 很快玩到一起。
杜氏见到女儿女婿和外孙们, 自是欢喜不已。
晏瑶珠和夫婿沈韬和儿子们在侯府住下, 与他们一起进京的还有沈韬的嫡亲妹妹沈秀。说是两个孩子和姑姑亲,非要闹着姑姑陪着上京。
沈秀模样上乘, 秀丽之中还有世家熏陶出来的书卷气。说话不徐不缓, 温言细语令人不由心生好感。加之为人耐心, 待两个侄儿如同亲子般, 更让人觉得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出嫁的姑娘回娘家, 还带上婆家的小姑子, 原也不是会很稀罕事。稀罕的是娘家还有未娶的弟弟,这事就有些耐人寻味。
晏瑶珠没有挑明,杜氏也只当府上来了娇客,礼数一应周到让人挑不出错。晏玉楼也装作完全不明白三姐的用意,只把沈秀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客能避则避。
一家人都不点破,晏琬琰可不乐意。
凭什么她替楼儿打算,不光是母亲没好脸色,楼儿也埋怨她。换成三姐,不仅没有人摆脸子,母亲和楼儿还陪着做戏。
她不愿意捧别人的场,赌着气接连两天不让平儿安儿出去玩。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平儿在认真写字,安儿在一边安静坐着,她是越发的心中不忿。要是她的儿子们有一个出身高贵的父亲,他们何至于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大姐家的两个外甥一个是谢家长孙备受看重,一个又是陛下伴读将来前程可期。二姐家的外甥是国公府的小公子,日后长大后谁不给他几分面子。三姐嫁的是老世家,两个儿子都养得精细。五妹更不用说,儿子就是天子。
唯有她的儿子,有那样的父族,一辈子都难出头。
要是没有那个野种,楼儿哪能不看重平儿和安儿。都怪那个野种,害得楼儿对平儿安儿越发的冷落。
“夫人,那沈家小姐只怕是冲着侯爷来的。”赖妈妈小声地嘀咕。
“还用你说。”
晏琬琰越发没好气,板着一张脸。
“老夫人和侯爷给三姑奶奶面子,不捅破这事。可奴婢替夫人委屈,先前夫人苦心替侯爷打算,侯爷不领情不说,还怪夫人多事。那位沈小姐,论出身哪里比得上京里的世家姑娘。也不知老夫人和侯爷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瞧上了沈小姐若是那样,以后夫人您在府里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这话说到晏琬琰的心上,夫君在丰城几年内怕是回不了京。这几年她带着孩子们都要住在娘家,要是楼儿真娶了沈秀,沈秀有三姐做靠山,她怎么拿捏得住。
她脸色难看起来。
赖妈妈侍候她多年,知道自己的话她已经听进去,“侯爷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一直养着小世子。依奴婢看,只要相中怕是亲事就会定下来。”
“什么小世子,就是一个野种”
晏琬琰瞪赖妈妈一眼,这个婆子真不会说话。一个野种也配叫什么小世子,楼儿以后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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