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油画碰到其他东西之前就扶稳了它们,并且一点动静都没让人发觉出来。
不甚明朗的光线下,她把油画慢慢往原来的方向推去。
正当她把最内侧的一副归到原位时,目光却在落到画面内容的一刹那被紧紧束缚——那是一张装裱精美,保存良好的双人画像。
框架用真金装饰,基底的木头结实厚重,和其它油画相比明显份量更沉,木框本身甚至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气。
可是那画的笔触却并不那么精妙,也和贝克特一贯收藏的风格完全不同。
多莉丝把它单独拎了出来,借着稍微亮堂点的地方微微一看,随后呼吸就像被人扼在了胸口,久久没能回神。
色彩分明的画布上,一对年轻男女并肩侧立。女人的手里握着一束玫瑰,男人拄着手杖将她护在身前。和一般的双人油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偏偏,男人的面孔和贝克特如出一辙,而女人……又和她自己的面孔相似至极。
多莉丝甚至可以想象出,如果自己的年纪再大一些,眼睛变成温润的蜜糖色,就会完全变成画中女人的翻版!
她是谁,她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她和贝克特什么关系,自己和贝克特又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激荡在多莉丝心头,她神绪纷杂,甚至不知道该先思考哪一个。
忽然,光线被云层遮挡,多莉丝面前陷入黑暗。她这时才想起自己早先是来做什么的。
把心暂且压回自己的肚子里,把油画原模原样的放了回去。多莉丝解开衣袖,去小桌前把托盘重新端了起来,又冲没人的地方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最后才做成有些灰心的样子走了出来。
她只进去了一小阵,贝克特当然不会那么早回来。女仆尽职尽责地安慰她大不了下次再来,多莉丝故意装作无力的点了点头。
待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女仆去为她准备晚餐,等她的身影刚一从门口消失,多莉丝几乎是立刻就从坐着的地方站了起来!从床下拖出事先做好的准备。
她先是解下厚重华丽的裙子,用袖子把脸上的妆粉匆忙擦净,随意的往衣柜里一塞。随后,又捞起茉莉为她准备的男装,三两下就套了上去。最后长发盘起,紧紧塞进一顶颜色最为素气的贝雷帽里。等一切准备就绪,她已摇身成了一个瘦弱的清秀少年。
她把从贝克特书房里搜罗来的东西和早年出门时的羊皮卷、指南针等一同放好,又拿起劫狱需要的东西,凭借着这一阵子对勋爵府的熟悉记忆,成功绕过守卫摸到了地牢。
地牢附近,常年有近二十个守卫轮换值守,还不算上那些轮班时被撤换休息的人。
多莉丝潜伏在附近的干草车后面,她出门前通知了百灵,叫它们领着小马驹到勋爵府后院外不远处的地方等候。她是有些怪力气,但终究不是脚力,万一杰克受了伤她可跑不过那些守卫。
为此她绝不能冒一点风险。
一直等到门口守卫轮换过一班,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多莉丝瞅准机会。
她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握住干草车的把手,像个普通的羸弱马童把草车稳稳地运进了地牢旁的马棚里。
和那些守卫相比,多莉丝身材瘦弱又矮小,根本没人注意。动手前她又往左右两侧扫了一眼,心跳如鼓,在确认真的没人看她之后,才悄悄掏出兜里的打火石。
星星之火,尚可燎原,草车里的干草一触即着,她却还嫌不够地又往上浇了一罐从厨房偷出来的烈酒!紧接着双手握紧车把往马匹的方向狠狠一推!
瞬间,冲天的火光自马棚处高高窜起,饲料被烧灼冒出浓烟滚滚,栓马的栅栏被火舌不断卷舐发出噼啪的声响。滚烫的烈焰灼烧着那些原本处于休憩间的成年马匹,剧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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