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人,在她面前却跟个小孩子一样,指着自己锦囊埋怨的模样,仿佛在问她要糖吃。
裴勍见美人儿笑的眉眼舒展,伸了长臂把人儿拉到怀里,温声道,“阿晚亲手绣只锦囊送给为夫罢鸳鸯的,并蒂的,龙凤的,鱼莲的随便什么绣样都行。”
鸳鸯戏水,并蒂莲花,龙凤呈祥,鱼戏莲叶这些绣样皆寓意伉俪情深,如胶似漆。只见美人儿鬓云如墨,香腮似雪,听了这话,两颊泛上一抹化不开的殷红,“淳郎真是胡言乱语那些闺阁绣样如何带的出门”
她略一想,轻启樱唇,“岁寒三友的绣样倒是高洁。不过,我的绣功不怎么样,到时候淳郎可不准嫌弃。”
裴勍见她答应,噙了一抹笑,“怎会嫌弃,我定日日佩戴于身,视若珍宝。”
说罢,他握住美人儿细腰,薄唇在她眉间烙下一吻。
裴勍不喜浓香,只用一味冷松香,名曰“空山”。此香嗅之,如置身于苍郁的松林,万籁深处,空山寂寂,露风沉沉,凛冽清气萦绕全身。
薛亭晚嗅着这泠泠暗香,正软倒在男人怀中,揽着满怀软玉娇香,裴勍心中情动,正欲吻上樱唇,忽闻帐子外侍卫道,“国公爷,皇上差人来请。”
一亲芳泽的好事儿被生生打断,纵使裴勍并非易怒之人,也忍不住锁了眉头。
薛亭晚瞧他面色不虞,仍握着她的腰肢不放,只能红着脸在他胸膛上轻轻推了一把,“都来人催了,淳郎快些去罢。”
王公大臣们陪着和献庆帝一起策马去迎塔尔特部落的首领,各家女眷们不用出席,则是在帐中休息。
太后一早叫了宛老太太和宛氏去凤帐中说话,薛亭晚不想去听三位长辈唠后宅密辛,家长里短,索性换了身利落的衣衫,叫了几位贵女一同出来玩闹。
额迭木草原的初秋刚至,四野茫茫,远山连绵,放眼望去,只见层峦叠翠,绿海泛波,风光绮丽,如诗如画。叫人见了,下意识忘掉一切世俗不快,只留下心旷神怡。
营地前留了一小片点篝火的空地,此时被侍卫们支起了三四个架子,燃起了炭火。几个鎏金烤盆里装的皆是特意从京城运过来的银霜炭,这种炭名贵非常,燃起来没有浓烟,不会熏了贵人们的眼。
七八个贵女围在炭盆周围笑闹玩乐,拿了成串的蔬菜牛羊肉放在烤架上烤,一群宫人肃手站在一旁,因德平公主下了令不叫她们插手,宫人们眼看着贵人玩火,却也并不敢上前劝阻。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奔腾之声,那声音逐渐近了、近了,却戛然而止,转而升腾起一片喧哗乐声。
此行,塔尔特部诚意满满,大老远带了许多猎物赠送给献庆帝,首领布汗和献庆帝下马相见,一边热络交谈,一边搀着手进了御帐商要事。
过了会儿,有宫人堆着笑容而至,到德平和薛亭晚面前行了礼,绘声绘色地讲着方才迎接塔尔特首领的热闹情形。
几人正说这话儿,一少年郎君凑了过来,笑嘻嘻地唤道,“阿姐。”
薛亭晚回头见是自家弟弟,纳闷儿道,“阿辰,你不是陪着皇上一起去接塔尔特部么怎么在这儿”
薛桥辰扬了扬手中的两卷图纸,“人已经接来了,现下正在御帐中陪着皇上说话呢。为表示咱们大齐的诚意,皇上特地叫我回帐中拿几张机械图纸过去,和塔尔特的大臣们切磋探讨一番。”
薛亭晚闻言皱眉,“你的那些图纸动辄涉及农耕、军机要事,要是被塔尔特人看去了,可怎么办”
薛桥辰把图纸扔给身后的书童,露出一口白牙,“阿姐放心我早就和皇上商量好了,这两卷给塔尔特部落展示的图纸,都不是最新的发明,而是早已经推广整个大齐的曲辕犁,塔尔特以游牧为生,不擅耕种,这东西他们拿了也没什么用处阿姐,我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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