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王府。
“王妃娘娘, 昨晚婢子依着您的吩咐, 送了一碗下了藏红花的汤水到柳侧妃的房中, 此计本来水到渠成, 不料, 柳侧妃养的狸猫竟是将汤水打翻在地,婢子本想再送一碗过去, 可柳侧妃直嚷嚷着头晕的厉害, 叫丫鬟婆子们服侍着沐浴就寝了”
昨晚薛楼月突然得知侧妃柳氏怀有身孕,本想趁着怀敬还不知道柳氏有孕的消息, 抢先一步除去柳氏腹中之子,不料那晚下了藏红花的毒汤竟是被柳氏豢养的狸猫打翻在地。毒计不成,柳氏侥幸逃过一劫。
那怀敬耽于女色,膝下却并没有一个子嗣,等晚上宫宴散尽, 怀敬和薛楼月一同回了勇毅王府,知道了侧妃有孕的消息,自然是大喜过望,连夜召了太医入府复诊, 又听太医说柳氏腹中胎儿有男相, 更是喜不自胜,当即拨了一队护卫和丫鬟婆子到侧妃柳氏房中伺候,显然是无比重视她腹中的孩子。
“哐啷”
薛楼月将手中茶盏狠狠砸了出去, 泼了地上的婢女一身一脸的茶水, “蠢货昨晚我和夫君在禁廷赴宴, 王府中无人坐镇,除去柳如烟那个贱人腹中的孩子,岂不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这样都能失手我看你是不想要这条贱命了”
薛楼月嫁入勇毅侯府的日子本就不好过,若是侧妃柳氏先行诞下王府长子,日后她这个王妃的地位岂非岌岌可危
薛楼月一想到那贱人腹中的男胎,心中嫉恨不已,整个人气的直发抖,就连手上被碎瓷片划了个血口子也不曾发觉。
那婢女瑟瑟发抖,面无血色,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磕头,“王妃饶命,王妃息怒”
“嚎什么嚎”
薛楼月厉声呵斥一声,神色极为焦虑不耐如今老王爷缠绵病榻,那贱人的身孕坏的恰逢其时,怀敬一心想着用侧妃柳氏腹中男胎为老王爷的病冲喜,自然派人把那贱人护着严严实实。
昨日下藏红花的计谋不成,已然错过了除去柳氏腹中之子的最佳时机。往后若想在勇毅王府中再次对柳氏下手,只怕是火中取粟,铤而走险。
见薛楼月心急如焚,坐立不安,一旁的婆子上前道,“既然眼下小王爷护着那贱人柳氏,王妃在王府中再次动手实乃下下之策。老奴有一计再过些日子,皇上和塔尔特部在塞上额迭木草原会晤,依着往年惯例,届时,大齐的显贵之家都要去塞上秋游玩乐,那贱人怀着身孕,小王爷定不放心留她一人在王府中,定会携她一同前去。”
那婆子笑的目露精光,“到时候,塞上人多眼杂,王妃略使雕虫小技,借刀杀人,不用脏了自己的手,便能除去此等心头大患”
薛楼月心中思忖片刻,也觉得此计妙绝,冷笑着点了头道,“便依着妈妈说的行事。只是,昨夜下藏红花的事情失了手,本王妃深感不安。思来想去,也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说罢,薛楼月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婢女,冲一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那婆子会意,当即拿了块白布上前,把婢女的嘴塞得严严实实。然后叫了两个小厮把人五花大绑的抬了下去。
塔尔特部落位于大齐北部,从先帝在位的时候,便和大齐建立了友好邦交,两国子民安居乐业,睦邻友好,到如今已经有五十年之久。
自献庆帝即位起,曾多次和塔尔特部落首领布汗在大齐塞北的额迭木草原会晤。塔尔特部落和高兰国、大齐互为邻国,自打今年春天高兰国被大齐歼灭,塔尔特部目睹邻国收为大齐疆域,深感唇亡齿寒,多有不安。
大齐兼并高兰国后,三军也需要休养生息,在此关头并不想和塔尔特部落再起冲突,故而这次塞上会晤,献庆帝的首要目的便是给塔尔特部吃一颗强心剂,进一步稳固两国邦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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