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于裴勍耳边一阵低语。
等那侍卫说完,裴勍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冷声道,“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敢动我的人。”
裴勍一向是温润谦和,无欲无求的模样,人前人后都极少露出如此阴沉凌厉的一面,侍卫见主子发怒,皆是纷纷垂眸敛目。
裴勍略顿了顿,才掩下眉间戾气,恢复到了如常的淡漠神色。
只见男人嗓音微沉,有条不紊地吩咐了一番。侍卫领了命,便飞身离去了。
那厢,薛亭晚刚走到百花洲,便被一名宫婢匆匆叫住,“县主留步,我家主子在芙蓉榭
里等县主,烦请县主跟婢子走一趟。”
芙蓉榭乃是这乐游苑中一处院落,地处十分偏僻,究竟是谁,非要约她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偷偷摸摸地见面
薛亭晚心中狐疑,倒也没细想,冲那丫鬟点了点头,便提步往芙蓉榭的方向走了过去。
汪应连停在玉轩阁前,略沉吟了片刻,才伸了双手推开院门,提步入内。
百花洲上,共有三殿两院,此处玉轩阁年久失修,少有人迹往来。
汪应连穿过院中的断井颓垣,迈进屋中,转身轻轻掩上房门,一步一步地朝内室的床榻走去。
陈旧积灰的床榻之上,女子一袭鹅黄色衣衫,面容清丽,双目紧闭,正不知人事地半躺着。
这女子正是许飞琼。
方才,汪应连借许端之名,把许飞琼诓骗到此地,又用早就备好的迷药把她熏晕了过去。此时致爽殿中宴饮正酣,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许飞琼正在这破败的玉轩阁中昏睡不醒,如那粘板上的鱼肉,任他为所欲为。
汪应连脑海中思绪翻涌,一双眼眸漆黑如墨,眉心一点红痣更显阴兀。他望着床上的许飞琼,心中说不清到底是激动,还是失望。
本来,他可以攀上更好的门第,可以迎娶更曼妙的佳人奈何,他攀不上惠景侯府,更入不了薛亭晚的眼,如今,能为他所用的,也只有区区许氏了。
只见汪应连面色诡谲,伸手为自己宽衣解带,将身上的深绿色的官袍往地上随意一抛。
方才席间他喝了许多闷酒,此时酒意上头,身心躁热,压不住心头的一腔悸动许氏虽不如惠景侯府显贵,可对他这等庶人出身的平民子弟而言,也聊胜于无。倘若今日事成,他的宦途便从此有了依仗,只等着青云直上了。
暗自深思的功夫,汪应连已经脱得只剩下一身雪白的亵衣,
他走到床榻之前,望着许飞琼那张仅仅称得上是清丽的面庞,鬼使神差地,突然想起了薛亭晚那张明艳照人的面容,和窈窕勾人的身段。
错失这样的美人,足以成为他一生的憾事。
薛亭晚此等尤物,不知道最后会便宜了哪个男人。
致爽殿中,一派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一位小黄门从外头连滚带爬地跑进来,俯跪在献庆帝跟前,大叫,“不好了不好了秉皇上,出事儿了”
献庆帝听了这一惊一乍的呼声,登时便皱了眉。
御前大太监见状,忙斥道,“如此唐突,成何体统还不快快奏秉皇上,何事令你如此惊慌”
小黄门张了张嘴,磕磕巴巴道,“方才,御前龙禁尉在乐游苑中巡视,刚上了百花洲,便听见旁边的玉轩阁中隐隐有哭泣声传来,龙禁尉立刻破门而入,发现里头竟是竟是”
致爽殿内,文武百官闻言,皆是停了交头接耳,纷纷屏息静听。
献庆帝将酒杯往桌上一拍,问道,“竟是什么”
小黄门将头埋得更低了,心下一横,闭了眼道,“竟是许小姐和汪大人”
此时酒过三巡,许多人出席透气。众人闻言,纷纷望向汪应连和许飞琼的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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