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务室时还有种恍恍惚惚的不真实感,仿佛他们还在那个满是树林和石头的奇怪山上,到处都潜伏着杀意。
危险随时都会发生,随时都会有人想要夺取自己的性命。
握着剑柄的感觉并非虚妄,可现在拂过脸颊的温和轻风也是真实。
“梁潇,我们回家吧,已经过去快一天了。”苏晓洛摇了摇他的手,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
他脖子上的伤口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过分苍白的脸色,恐怕谁也不敢相信他不久前因为失血过多差点休克死亡。
“嗯,回去吧,军训已经结束了。”
梁潇牵着苏晓洛的手慢慢地一步步地往回走,其实军训还并没有完全结束,穿着一身迷彩服的人类还在街上三三两两地谈着话,他们脸上同样带着笑。
有人正偷偷看着他们两个,不过这次梁潇没什么力气去想他们在干什么了。
他只想要好好感受苏晓洛手心里的温度,那个活着的真实感。
“梁潇。”
一道甜美到令人反胃的女声从拐角处响了起来。
他回过头,看见白百何穿着一身绯红色的衣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此刻这朵艳丽的玫瑰只为了他绽放也只为他停留,可惜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经历过军训后,梁潇不会再认为血族只是有别于人类的另一种普通种族,既然白百何是魔女,那她当然也不会是什么好相处的对象。
“有什么事情吗,辅导员。”他将苏晓洛拉到自己身后面,主动走过去,然后停步在一个刚刚好的距离外。
白百何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她抽出了一封信递了过来:“你的军训成绩报告单,还有大一课程安排,以及我要提醒你,作为血袋的他是有资格作为你的随从上学的。”
“苏晓洛吗?”
白百何点点头:“是啊,不过血袋这种一次性用品,有没有知识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懂不懂分寸。”
梁潇对她旖旎目光后的深意没有任何兴趣,他礼貌地回答道:“谢谢辅导员,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自己安排的。”
白百何也不介意,她伸出涂成黑色指甲的手,用手背在梁潇的面颊上微微碰了下:“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那就是,林深死了。”
“谁?”梁潇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用剑将对方心脏刺出去的画面在刹那间显现,“你说林深?”
黑色的指甲划过了一道痕,在更进一步前白百何收回手:“是啊,他死了。不是可以复生的那种死亡,而是彻彻底底的湮灭,身躯变回最精纯的力量,回到了规则之神的怀抱。”
“杀死血族的方法有很多,虽然不会有人纠结这种无所谓的小事,但我还是挺好奇的,毕竟你是因为杀了他才拿到了最后一个印记吧?”
白百何并没有等梁潇回答,她自顾自地抛出一个问题后,就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她回看过来的目光颇有深意,似乎是想说她已经把梁潇看穿了一般。
苏晓洛直到她离开后才从梁潇身后钻出来,他害怕地问道:“他们会不会误会是你杀了他?”
“我不知道,我只是让他变成了尘土而已,我不知道该怎么杀死血族,而且当时留在那里的……”林久和宁许。
尽管并不确定,梁潇心里却觉得林久可能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是个一事无成的蠢货。
而宁许……关于他,梁潇恐怕连评价的资格都没有。
“回去吧,既然辅导员说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不会有人追究,那就暂时这么算了吧。”梁潇实在累得很,他现在只想跟苏晓洛回到他们的那个宿舍里,好好地喝一杯热茶看一会儿电视,或者更加爱单纯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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