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时节,周朝京城早就退去了往日的寒气,越发的显得生气。
今日尤甚,天方蒙蒙亮,城里就蓄满了人,比起过节还要热闹。清扫街道,摆放花枝,各处商家店前也放满了喜庆的条幅。
热闹喧嚷,谈笑的人群渐渐集聚在一处,仔细看去,他们眉梢都扬着喜悦,但即使在放声谈笑,余光也从未离开过城门口,大像似在盼着什么人的归来。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也不知道哪儿传来一声突兀的吆喝,所有人就像得到指令一般,迅速的分列在道路的两侧,眼睛依旧不离城门。
“来了”
马蹄声渐进,城外的人在所有人的期盼下也渐渐露出了庐山一角。
是出征十余载,如今方得胜归朝的军卫战士。
撒花欢腾,多是对这支队伍的欢迎,满城的喜气一直从城门口溢满了整座城。
队伍的偏后中间处有一骑着枣红大马身披玄铁军甲的年轻将军,这支队伍的领头却是个新鲜的面孔,不禁让人心生疑惑。
距离太远,只能隐约看到他稍显清秀的面容瘦挺的身姿,举手投足间是不符合年龄的稳重冷峻,腰间挎着一把明显与身形不符的玄铁长剑。
不苟言笑的模样,无端的给这欢腾的场面,添上了几分沉重。
“父亲,欢儿带您回来了。”傅欢骑在马背上,视线在京都深处的一角虚落,眼角的冷凝又重上了几分,一手抚了抚腰间的长剑。
那是家的方向,是母亲和兄长在的地方。
正想的出神时,前方行进的队伍突然驻足。敛眉抬眸,一手勒紧缰绳,枣红马向后退了几步,站定。
前面的人来势汹汹,周围士兵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
傅欢勒马上前,看着拦道的几人秀眉微蹙。
“傅将军,陛下已经在宫苑候您多时。且专门为凯旋而归的众将士设下了洗尘宴,还望将军前去。”拦道的是一个白面的宦官,头顶山三帽,圆领常服胸背坠着麒麟补,束犀带,腰间坠着一块儿牙牌,手臂上搭着一个浅玉塵尾拂尘,看不出年纪,尖声细气,后面只跟着零散几个长随内使。
傅欢闻言,上下扫了他一眼,在他手中拂尘上顿了片刻,无奈点头。
“知道了。”沙哑略显厚重的声音,算是应下了他方才说的话。
“那么,傅将军和众位官爷就随奴才走吧!”后祥侧身让道,拂尘一甩,颔着首余光瞥了眼旁边楼阁客栈二楼的一处半开的窗口,冷哼一声,颇有些志高气扬的模样,抬脚在前面领着路。
傅欢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细微的动作,下意识的也朝着窗口略了眼,看到里面的人后并未多言,又若无其事的转过了头。
而待众人都消失后,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才悠悠的从那扇半开着的窗口伸了出来,接着附上窗框,也不知是使了哪股气。
只听‘砰’的一下,半合的木窗硬生生的被砸出一声巨响。
半响过后,只听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几句求饶的声音。
而后压过他们的是一声清浅的责令,细来听去多有不耐烦的意思。
“带他们下去。”说话的人半靠在窗边,还维持着关窗的姿势,视线还未从窗外移出,眉间微微地皱着。
“一个六品的内侍竟敢跟大人耍脸子,真以为自己跟了什么大不了的人物?”一句嘲讽的尖声细语突兀的打断窗边人的思索,硬生生的将那人的思绪拽了回来。
只见他摆正了身形,一身锈红的蟒衣越发的显得肤色白皙,腰间绦环,挂着红穗的牙牌,上面清晰的印着几个字“司礼监掌印”。
玄黑的皂皮靴在地上一转,没有言语只是单单挑眉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顿时那说话的人就噤声缩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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