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谦尘接过茶,饮了一口后道:“吾即得卿以知己相待,自然不能白当这个名头。”
二人相视会心一笑,雪墨指了指屋中的书架对苏谦尘道:“左右现下无事,不如你也去寻一卷书,来看看。”
“好” 苏谦尘行至书架旁,看了一会儿后,取下一卷书,走了回来。
“君所择是何书,我看看。”
“给你” 苏谦尘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
雪墨接过一瞧,是《李太白诗集》“谦尘也爱李太白的诗?”
“是,李太白的诗,立意清晰,意境极妙,豪迈奔放,清新飘逸,我甚爱。”
“是了,太白之诗,高风绝尘,雄奇飘逸,昔日杜子美也曾言,太白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想来古今诗人,能如此者,唯他一人已,我亦甚慕太白。”
“不如这次,换我猜猜,你最喜太白何诗,也看看我是否有资格,为君之知己。”
“好!那你便说说看。”
“我以为,在太白众诗中,你最爱的应是那首《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可对?”
苏谦尘未言,对与不对,只是端起茶道:“吾以茶代酒敬卿一杯,吾能得此知心之人,平生已无憾也。”
雪墨亦端起茶杯回敬,清茶入口,本应是舒畅的,可雪墨心中却好似多了一丝惆怅,但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苏谦尘,他最爱的《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此诗所表达的是对污浊尘世强烈不满,和对高洁境界执著追求,此诗所表之意又何尝不是苏谦尘心中之意,此诗所求之愿又何尝不是苏谦尘心中之愿。
他真的不应生在帝皇家,人人皆慕天家权势富贵,可这些于苏谦尘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他又何曾将其放入眼中,若他有的选的话,相信他宁为布衣,不为皇子,只可惜命由天定,他没的选。
雪墨替他添了茶,凝重道:“命数本由苍天定,人力微薄难抉择。身受束缚乃是无奈,但所幸其心尚可由己定,心中若有桃花源,何处不是水云间。”
问得此言,苏谦尘即震惊又欣喜,震惊的是,雪墨单凭一首诗便能知他的心,欣喜的是他在这茫茫人海中终于寻得一个真真正正懂他的人。
苏谦尘饮了一口茶,悠悠道:“卿之意,吾早已明,卿且放心,来喝茶。”
就这样,两人喝着茶,从诗词歌赋,聊到古今贤士,从琴棋书画,聊到风花雪月,从悠悠历史,聊到今朝天下。
光阴如白驹之过隙,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深谈了好几个时辰了。
此时日已至中,已到午时,是时候该用午膳了,雪墨将苏谦尘领至饭厅用午膳,苏谦尘来到饭厅面对色香味俱全的饭食,不但没有为之所吸引,反而被挂在饭厅中的一副山水画给迷住了。
染霜见了在一旁捂着嘴笑,心中暗道:“这平王殿下,果真不愧是自家姑娘的知己,一样有着这样的痴处,一个为赏雪,而忘却身上寒,一个为观画,而忘却肚中饥。”
而雪墨对苏谦尘此举,倒是不曾说什么,只是在他身旁默默的站着。
半晌后,苏谦尘回过神来,赞叹道:“此画,意与景汇,景与情通,情景交融,其意境极佳,神形具在,一笔一墨皆是灵气,颇得山水之魂也,堪称妙绝。”
但见此画上并无作画之人的落款,颇为疑惑,遂问道:“雪墨这画上怎么没有作画之人的落款,不知此画是出自那位名家之手?”
雪墨莞尔一笑道:“你可看走眼了,这画是我所作,可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你的这幅山水画,比起我的还要胜几分,想不到你竟这样藏着掖着,之前还向我讨画,今天我也要向你讨一幅了。”
“你说这话便是折煞我了,我的丹青也就是山水画还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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