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依山,夹杂着片片鳞波的湖面,显得那么优柔缠绵。
一丝愁绪,几抹悲凉,日落黄昏晓。
一柱香后,顾兮和宫南彦来到约定的地点。
顾兮那长发如墨散落在青衣上,只稍微用一条月白色发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他凝视着一骑红尘卷起的万里黄沙,第一次对未知的命运充满渴望。
而这欲望让他原本削薄轻抿的唇平添几分魅惑。
“顾兮,你此去恐要经年,还需要与谁告别吗?”
顾兮心头闪过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
“不必了。有缘自会相见。”
宫南彦不再多言,随着一阵马蹄声响,一前一后两个坚定而孤傲的背影在漫天黄沙中渐行渐远。
顾兮单手抚上胸前的位置,那是临走前顾妃然交给他的信物。
翠竹林溪边竹楼
时隔两年,他再一次回到这个地方。
在这与世隔绝的竹楼中,默然的风声之间依旧散射着几道斑驳的光影,渐渐坠入了清澈透亮的溪水之中,竹林的绿意一直蔓延到远处的青山,那满空的竹叶如雪一般,洒落在了淡淡的视野里。
时间竟如停留在两年前。
竹楼内那个凉薄淡漠的女人似乎早已料定自己会来,木制的餐桌上放着备好的锦盒。
“你知道我要来。”走进竹楼,顾兮直奔主题。
顾妃然独坐长椅,脸上似笑非笑,岁月让她的眉梢眼角间隐露皱纹。
“是。”她扯出一丝微笑。
“所以,我与你的关系,还有曲笑天的消息都是你放出去的。”他早就料到了,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侥幸一场。
可结果,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了。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顾妃然的清冷与顾兮如出一辙。
“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其实他很想质问她,你是一个母亲,为何要这般对我,冷漠至此。
可他终究没有问出口,在寻颜楼多年,他学到最多的除了察言观色,置身事外,便是保持沉默,保留幻想。
只有这样,他的人生才有希望。
顾妃然将锦盒递给顾兮,“这是一个狼牙吊坠,曲笑天看到了这个,必定会相信你的身份。”
顾兮没有做无所谓的拒绝。他接过木质的吊坠,紧紧地攥在手里。
“你一定要保管好这个东西,有一天它会发挥你意想不到的效果。”顾妃然再次强调。
“为什么你不自己去找曲笑天呢?”顾兮看出端倪,顾妃然无非是想引曲笑天现身。
“所有的问题,希望你在他那里可以找到答案。”,她那双如秋潭的双眸隐藏在细蜜的睫毛下,把她凉薄淡漠的清高都掩了下去。
她脸上悲凉的神情是顾兮所无法理解的。
顾兮猜到了,顾妃然的心里有过曲笑天。
相顾无言,顾兮迈开步子,往翠竹林深处走去,背影翩然。
“你独自一人,定要——”他停住了脚步。
定要好生珍重。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顾妃然明白他未说完的话,顾兮,你也要好生照顾自己。一切都是为娘的对不起你,是我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关。
对不起。
待顾兮回过神来,宫南彦已不见踪影了。感受着胸前狼牙坠传来的温度。
一个人,一匹马,达达的马蹄声。
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
平王府
“珏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赵初誉感恩于宫南珏的关怀与陪伴。
“因为,珏儿喜欢誉姐姐呀。”他微扬着头,嘴角弯成微笑的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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