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书的声音打断了殷然脑海中的电光火石。
“好,好!有劳凌大人。”陈知县犹如得赦,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让位给无书,仿佛座椅上有钉子似的。
凌无书衣摆一掀,挺拔而坐,年轻的脸上充满威严,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稳重,隐隐使人信服。
“阮青山制假,杀人,但亲自认罪,并揭发傅德善,可赦其家人,但终身□□于狱中,不得有赦。德善堂制售假药,谭世林坐诊这么多年,既闻得出药方,也必闻得出假药坏药,却不揭发,视作帮凶,取消行医资格。傅德善,流放宁古塔,家人可赦,财产充公。”
“大……大人,明显是偏私,连我什么罪都没说,分明是没证据治我的罪,故意要整我!”傅德善对于这一判决愤怒至极,立马气得跳脚。他本是富甲一方的老板,如今却要被流放,怎么也接受不了。
但杀人偿命,殷然还觉得判轻了。
“两条人命换你半生荣华,下半辈子劳役赎罪,有什么可怨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还想瞒天过海一辈子不成?”她愤恨地说。
“住嘴,都是你,是你这死丫头!”傅德善破口大骂道,“是你美色迷惑凌大人,才让他几次三番偏袒于你。整个涿州城都知道你住在凌府,要不是你夜夜爬进他的被窝,他怎么会瞎了眼次次针对傅家,片帮于你?他可是跟我们傅家有婚约的人!”
“你给我再说一次。”殷然握着拳头,马上就要上前抽他嘴巴,却被凌无书的声音打断了。
“傅老板在公堂之上出言诽谤本官,说出这么不堪的话来,就这么藐视公堂,藐视本官吗?那就连家人也一起流放吧。”凌无书声音淡淡,话却向刀子一样狠。
“凌大人……”傅德善这下终于不敢妄言,哆嗦着求他放过,“小的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噢?是吗?可能真是傅老板一时气极,说了些胡话,道歉便好。”凌无书道。
“抱……抱歉,小的不敢了。”傅德善赶紧道歉,生怕凌无书反悔。
“不是对我,是对她。”凌无书看向殷然的方向。
傅德善后槽牙嗝地直响,却也只能僵硬地挪向殷然的方向,“对不起。”
“还有呢?”凌无书轻声道。
“小的……不敢了。”
那是欺凌压榨过自己十年的人,高高在上,家财万贯的傅老爷,而自己在他眼里是什么呢?小药农,当初什么也不懂得小丫头,如今还要加个勾引未来女婿的坏女人。
这句对不起对傅德善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但毕竟来得太晚,晚到殷然压根已经不在乎。
她视若无睹,更希望他全家流放,相比之下,凌无书还是讲理的。
“大人,闹了半天,还是没有傅老板杀人的证据呐!难道大人真这么听着小丫头的话?”状师不肯罢休。
凌无书道:“杀手揭发雇主,阮青山说的话足以证明傅德善杀人,谭世霖的话充分说明了他的动机。更何况,还有死者女儿亲耳听见阮青山和元二说起他雇凶之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亲耳听见的!”殷然不依不挠。
傅德善再次暴跳如雷起来,“放屁!你那天被夫子留堂,回的时候他们早已经……”
他猛然打住,认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下子懵了,怯怯地抬头看看周围人的反应,看到了状师惊地张大的嘴,知道再无回还的余地,面色一下子灰败下去,再次垂下了头。
“你怎知我被夫子留堂,是你叫夫子这么做的!”殷然指着他道,“商夫子还在逾加学堂教书,请他过来一问便知。”
“我想不必了。”凌无书轻声道,“是不是,傅老板?”
傅德善半晌也没有说话。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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