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国公武将出身,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五年前因故溘然长逝。其子裘青荣现为正二品户部侍郎,深受当今圣上宠信。敬安王府那位名叫黎嘉懿,乃先帝幼侄,天子堂兄,从小受太后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裘府嫁女,王府娶亲,哪一个不是轰动全城的大事,这次两事相遇,乐队仪仗迤逦数里,万人空巷观此盛景。
甄瑶扶着裘璐雯走至裘府正门前时,已有不少百姓在外围观。将裘璐雯送到裘青荣夫妇身旁,她侧身站到了一旁。
裘母何氏双目含泪,紧握着裘璐雯的手悄声嘱咐着:
“我的儿,嫁入王府不比在家中,以前爹娘处处宠你护你,到了那边,可没人再如此对你。你既为王妃,三从四德以夫为天自不必说,你还须有当家主母的威仪,断不可丢了裘府的脸面。
“娘知道你心善,许多事情不敢做,娘已经吩咐好你身边的苏菡,那孩子是个有机灵的,又跟了你那么久,万事有她照顾着,一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你呀,对王爷要温柔体贴,早日生下几个儿子才是你真正的护身符。娘以前教你的道理可不能忘记。娘知道你聪明,一定要给裘府挣了这个面子。”
裘璐雯在盖头底下已是泣不成声,“娘,女儿晓得娘的苦心,一定不辜负爹娘的期待。”
何氏亦是满面泪痕,连裘青荣都悄悄伸手擦了眼角的泪花。
这边嫁女哭得感天动地,那边迎亲的仪仗已经快要到达。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隔了两条街就听到的三声鸣炮,不出片刻,乐队先停到裘府门前奏乐,随后王爷驾马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开来。
为首的王爷骑着一匹通体乌黑发亮的乌云踏雪马,身着猩红锦袍,云袖蟒纹,英武的眉眼间神采奕奕,自是贵气逼人。
甄瑶的目光却被他旁边腰间佩剑的玄衣男子吸引住了。那人生的高大,宽肩劲腰,身条修长,一看便是习武之人,却生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分外勾人,此刻正剑眉紧锁,薄唇微抿。如此大喜之日此热闹之景,他却没有任何欢欣的情绪。
王爷翻身下马大步走了过来,那男子亦下马侍立。天色渐暗,红灯笼的烛火照映下的一刹那,甄瑶似乎看到了个熟悉的东西。那男子不经意间翻飞的衣诀中,似乎绣着个熟悉的图案,暗色金线的竹叶纹。甄瑶快速搜索者自己的记忆,如此稀有的纹饰......
难道是唐修竹?模模糊糊似乎还能忆起这个纹样,只是记忆中唐修竹并未将纹样绣在衣中,而是绣在一个随身佩戴的锦囊之上。莫非,这两人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按说两人同为习武之人,真的认识怕也不足为奇,只是苏菡这与唐修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若是被这个人给知道了,怕是会成为日后的大/麻烦......
裘璐雯已被喜娘扶上轿,王爷也重新上马。甄瑶不做声色地掩了掩身子,低下了头,趁着众人不注意,溜到轿旁,跟着走了。
一路京中百姓都围在道旁,除了管弦丝竹声就是嘈杂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或艳羡,或嫉妒。
不知此刻,凤冠霞帔的裘璐雯,又是做何感想?
眼前这座摇摇晃晃八人抬的喜轿上,金银丝线绣了丹凤朝阳,上好的香樟木上浮雕透雕堆砌出大量鸟兽鱼虫,朱红漆漆好了又用金箔贴花压实。身前的紫檀朱漆的箱柜、镜台、插屏、盆架、龙凤匣、条案、足踏等家具和绸缎衣物珍宝首饰的嫁妆绵延数条街道,除却裘家自己置办的,大部分都来自天子之赏。
按说这桩婚事从旨意下达到如今大婚不过短短三天,把裘府忙了个鸡飞狗跳,要说没什么缘由,那才是无稽之谈。只这裘青荣明明是嫁女,却不露任何情绪,当初接旨也未有半分惊讶。
原来这裘青荣虽存了结交钻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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