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
我惊叫了一声猛地掀开眼,惊慌地扫视一圈……
整个候机厅的人都震惊地盯着我看,最为震惊的显然是我身边的江珩。
……
我呆呆地看着他,眼前一下就模糊了大片,也不知道眼泪是这才出来的,还是做梦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的。
他皱起了眉,挪开了我的包坐到了我身边来:“你怎么了?”
我抽噎了一下,忙用手背抵着嘴一个劲地摇头,结果头一动眼泪就簌簌地往手上掉。他不知所措地望着我,伸手按上了我的手腕:“不晚……怎么了?”
“我之前不该跟你……跟你发火。”我哽咽了两声,抬眼看他。我怕死了那些气话会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交谈。
他怔了怔,旋即失笑:“是因为这个?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没事的。”
看他对我这样笑,又想起了梦里他面无表情的脸,我喉咙愈发哽得厉害,眼泪也更凶猛了起来。他无奈地叹了声气,从包里取出了包纸巾来:“到底是怎么了呀。”
我吸了两口气止了止泪意:“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你抛下我了,我喊也喊不住你。
我扶着哭得滚烫的脸看着他,忽然意识到就算在梦醒之外,他也早就抛下我了。
矫情的话我说不出口,难过的感觉却挤满了心肺。我沉默了一下到底没说出口,摇了摇头低下头自己擦了把眼泪。
“别用手。”他说了句,然后用纸巾替我擦着脸,笑叹了声,“醒了就好了……梦都是假的。”
是啊,醒了就没事了。我隔着薄薄一层泪意看了他一眼,跟着勉强扯了一下唇。
冷静下来后,我微微偏了偏头,一瞥眼看到了机场里的电子时钟。
凌晨4:44。
这个时间实在没法让我不瞎想。想到冯诺二曼最后对我说的那句“死死死死死”,我不由小小地打了个寒战。
难道刚刚的梦不是我在机场里触景生情做的,而是跟冯诺二曼有关系?
江珩说过,怨气不够的灵魂是没办法实体化的。作为一个“作者”而不是死者,不能实体化的冯诺二曼估计也只能在精神上这么吓吓我。
……等等,比起这个,我似乎忘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我又盯了一会电子钟,先前的记忆这才缓缓浮上脑海,不由惊道:“等一下,我们航班不是四点四十五起飞吗?我们难道睡过头了?”
“们?谁跟你一样。”他挑眉,“你看外面的天气。”
我依稀记得梦里是个血红的雷雨天,胆战心惊地往外一看,就见深红的天下着瓢泼大雨,一下下冲刷着玻璃窗。
与此同时,广播响起:“尊敬的XX###航班旅客,我们很抱歉地通知您,您乘坐的航班由于天气原因暂时延误,目前的预定出发时间为北京时间六点整,感谢您的耐心与配合。”
不会吧……
我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离今天的“谁是卧底”开始还有多少时间,内心有些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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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除了飞机晚点并没有出现别的异常状况,不过晚的这一个多小时也足够让人心惊胆战的了。飞机抵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我手忙脚乱地取了行李,扯上江珩,急哄哄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伸过手来给我开了门,小声埋怨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个个急得跟去投胎一样……你们去哪?”
我:“公墓!”
司机:“……”
江珩轻飘飘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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