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镇位于临川县,而这临川县又一向贫瘠,再加上小镇靠近深山,更是有种与世隔绝之感,这平白冒出了这样两支队伍,倒是让人好好议论了一番。
虽然险些被撞了个脑浆开花,但于暖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忙去安和堂请了那位李大夫往村子去。
小镇靠近深山,而桃山村直接就在山里,李大夫上了些年纪,走的倒是比他这个小孩儿还慢。于暖有些担心他娘,但又不得不陪李大夫走走停停。原本计算的半个时辰来回,硬生生的多了半个时辰出来。
且才一进村口就被一个一脸凶悍的妇人拦住了去路,于暖快速搜刮了下记忆,这是张平儿的母亲邹氏。
“你个小崽子,全村人供你娘俩吃喝,你没学会感恩,倒是学会打人了啊。”那邹氏一手插着腰,一手使劲儿戳于暖的脑袋,口里不停的喝骂,唾沫星子溅的满天飞。
“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儿子是谁先动的手?”于暖仰起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句。
邹氏倒是没想到于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气的跺脚,忙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口里不住的骂道:“你个野孩子打人还有理了?小杂种,看我今儿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邹氏这一通吼骂,令村里不少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狗蛋啊,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往张平儿脸上扔泥巴呢,他那眼睛里头现下全是土,保不准得变成个瞎子哟。”
“你他娘的才要变成瞎子,好好地咒我儿子做甚?”邹氏听了那话,狠狠的吼了一通,那原本幸灾乐祸的声音倒是止了。
于暖伸手去掰扯邹氏捏在他耳朵上的那只大手,然而邹氏却越捏越紧,面目可憎的道:“小杂种,你还知道疼,我让你疼,我让你疼!”
邹氏说着,一手大力的捏他耳朵,一手使劲儿掐他身上细嫩处的肉。
周围的看客好似已经看惯了这种场面,有的嘴里虽在说‘算了’,但也只是随口说说,有的干脆直接笑了起来,至于到底有什么可笑的,就未可知了。
于暖脑子里也觉得这画面熟悉,这原主被这邹氏打也不是第一回了,但他却从来没有跟他娘说过。
在邹氏眼里,平时别说打了,哪怕就是骂几句,这狗蛋都会哭的哭天抢地的,今日倒是没听见哭?邹氏瞧着,只觉得一点都不解气,遂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嘴里依然骂个不休。
于暖终于忍不住,生理性的泛起泪花,心下大为恼火。
忽然,他抬起脚狠狠的一脚朝邹氏踹去,正中她的小腿肚子且踹中了麻筋,令那邹氏一屁股跌坐在地,抱着小腿在地上麻疼的叫唤。
众人瞧着邹氏滑稽的样子,顾不得惊讶于暖的动作,反而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哟,您这是被一个小孩儿给踹飞了哟。”
人群里的揶揄声此起披伏,听的邹氏大为恼怒,待小腿恢复过来,她忙站起身,操起一旁的棍子就朝于暖招呼来。
于暖定睛看着,正要躲,便被人拉扯到怀里,那棍子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拉扯她人的手臂上。
“娘?”于暖回头轻唤一声。
他娘顾不得手臂上的疼,只瞧着气极的邹氏,赶忙道:“邹大姐姐,平儿的眼睛我已经洗干净了,这回都是我儿的错,我给您赔不是了,您宽恕他罢。”
“宽恕?春红,你怎么教的儿子,把你儿子教的跟个杂种似得,喔,对,他本来就是个杂种,你个不干不净的人,能下出什么好蛋来!”
春红听她这言语,心里不是滋味儿,却也不得其法,只能一面护着于暖,一面不住的鞠躬赔礼,“邹大姐姐,都是我儿的错,我一定回去好好管教他,断不叫他再生出这样的事端来。”
“你就不是个什么好鸟,能教出什么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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