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经常去看你了,你弟弟升初三了,正是关键的时候,我要看着他,你也知道,男孩子是要继承家业的,我不能让你肖叔叔失望。”
“这一个月你肖叔叔给你花了不少钱,你要是下辈子投胎记得报答他,要不是他,你现在也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袁秋兰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朵朵……妈妈再跟你说句心里话,我对你实在爱不起来,每次看见你,我就会想到你那个父亲,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那是我一辈子都不想去回忆的,好在你也……”
剩下的话袁秋兰咽了下去。
肖朵朵从她的话里听到了解脱,好像自己就是人人避而不及的病毒,终于被甩掉了一样。
心还是会痛的,只是已经没有了期待,变得麻木起来。
这个女人从今往后对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
袁秋兰并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她不需要像秦文彬那样做样子,只要看上去她是个关心孩子的母亲,这就够了。
肖朵朵听见门外的护士羡慕的口气:“这姑娘有你这样的母亲可真是幸福,只是……可惜了。”
袁秋兰话语带着一丝心虚和局促:“应该的,应该的!”
空旷的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肖朵朵不紧不慢地睁开了眼睛。
眸子里全都是刺眼的白,天花,墙壁,再到盖在身上的被子,好像躺着的不是一个还有生命的少女,而是毫无生息的死人。
她抬了抬脚,腿间传来一阵疼痛。
从六楼落下还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一条腿断了而已,不算是什么大事。
躺了一个多月,身体有些僵硬,四肢泛着麻,头还有些眩晕,但是这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问题不大。
肖朵朵用手撑着床铺慢慢地坐起身。
按照袁秋兰的说法,明天她就要被送往郊区的疗养院,从此以后就当一个不能言语的活死人。
肖朵朵冷笑一声:“久病床前无孝子,我这还没有确定是不是植物人呢,就这么急着把我撇开吗?”
她伸出手,苍白纤细的手指血管清晰可见,原本就非常纤瘦,这下算的上是皮包骨了。
手背上还挂着输液瓶的留针头,乳白色的营养水从细长的管子里传进她的血管。
这些天,她就是靠这些营养液活下来的。
肖朵朵拖着腿坐直了身体,揉了揉僵硬的手臂,再查看了一下被石膏固定的左腿。
其实一个月过去,应该用不着石膏了,夹板就没问题,等到骨头重新长起来,还要进行肌肉复健,不然等完全好了,这条腿该萎缩了。
她坐在病床上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堆满了脑袋。
然而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那个惧她、畏她的魔界。
肖朵朵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飘散过的云朵,只觉得这世界之大,竟然没有一处可以容身的地方。
“既然每个人都盼着我死,那我偏不如你们的意,我会好好活着,活的比你们都好。”
第二天,肖朵朵是在嘈杂声里醒过来的。
声音离她很近,就在她的病房里。
虽然现在身体虚弱的不足以展开神识,但是这么些年闯下来,耳力却是非比寻常,微弱的感知力能让她知道,周围都站着哪些人。
袁秋兰、秦文彬、肖明海还有一大堆的陌生的医护人员。
今天是她离开医院去疗养院的日子。
说是疗养,可事实上,疗养院的医疗措施又怎么比得上正规的市级医院,这么明显的意图,谁看不出来。
她被放弃了。
在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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