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这首诗。便提笔把这赏鉴的言辞批注在案上的纸张里,“成了。”
清儿瞧见一旁的苏三公子满脸诧异震惊,心知这诗作该是不差,千恩万谢地把苏妙真好一顿夸,连漆盘也顾不得拿,随手一甩,只抓着那张写了诗句的纸,就急急忙忙赶回北正堂去,
苏妙真活动活动十指,望着清儿远去的背影,轻轻一笑。忽地想起苏问弦还在此处,忙回过身想和他说点话,却见苏问弦面色微沉,盯住她缓声开口道:“我从没听过那首诗,写得极好。”
苏妙真见他误会,忙道:“不是我写的,原是我在扬州得了一本孤本,”苏妙真编瞎话道,“那孤本是诗稿……光海棠就好多首呢,有甚么‘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都是写海棠的……”
“若是别人诗作,你就不怕让傅姑娘露馅?”
苏妙真笑笑道:“不会的,那是孤本诗集,我曾打听过,就连博闻强识的学政宋伯父都从没听过,所以给绛仙用,是断没有问题。”
苏问弦逼近一步:“既然是无人知道的孤本,你大可放心自用,为何今日却不写出来?真真,你可知道,你错失了一个在京中扬名立万的良机——众府诰命俱在此,他日宴会交集上总会把今夜的事拿出去一说。”
其实她在应付那些江南仕女们时也琢磨过借用下曹公啊,纳兰性德啊等人的诗作,但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味儿,所以只有避无可避才求苏妙娣胡乱作一首,现在又没到山穷水尽。
苏妙真嘻嘻笑道:“哥哥,你以为我没想过么。我只要把那孤本上的诗作随便一用,保准成个远近闻名,压倒江南的大才女!可我生生抵制住这个诱惑了,怎样,是不是很高风亮节啊?”
苏问弦微微一怔:换了任何一个人,得了如此出色的孤本诗作,知道不会有人揭穿,能保证不用那些诗词博个才名,换个前途么?换作是他,也难说不受诱惑……
可她却不。
宁可作出一首平仄不通的打油诗被人嘲笑,也绝不肯昧心作假!
苏问弦五内杂陈,把苏妙真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见她比年前又高出不少,身段儿出落得越发窈窕丰韵,容色脱去了少女的天真,多几分娇媚。王嫱西子,想也不过如此……
苏问弦攥紧拳,强忍着上前拥她在怀的念头,不由低声道:“真真,有时,哥哥实在看不明白你……”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儿?苏问弦出神。
许久,见苏妙真散散地轻摇着细绢海棠式纨扇,柳眉杏眼里多了几分不耐烦,嘀咕着:“那你看了这么半天,可看明白了?”
夜风渐起,卷起地上花瓣,暖风拂面,让人昏昏欲睡。
苏问弦醒过神来,温声道:“真真,我是钦佩你德行堪比古时圣贤,才一时感慨。”但见苏妙真得意又骄傲地喜滋滋抿唇笑了。苏问弦也跟着一笑,探手伸向苏妙真雪团似的粉脸儿,他口中一干,到底把手从她的面颊处慢慢移开。
抚上半偏云鬓,触手是玉簪金钗的冰冷……苏问弦收回手,柔声道:“起风了,哥哥送你回席。”
……
从交错的海棠树间隐约可见人影闪烁。宁祯扬用扇子轻轻敲着手心,缓缓踱步出来。他听见那女子嘁嘁喳喳:“哥哥,我对绛仙算雪中送炭,比起古人来,该叫什么?”
苏问弦笑道:“《史记》曾载,管仲与鲍叔牙相好,管仲尝数次欺于鲍叔牙,鲍叔牙终善遇之。傅家姑娘也是欺负过你好几次,你能不计前嫌,也算是女子中的鲍叔牙了。”
宁祯扬看了看手中的米芾书杭扇,缓缓抬眼,见身边的赵越北傅云天二人俱是面上带笑,侧耳凝听中。
那女子似是极为欢喜,又糯声问道:“哥哥,你不知,今儿作诗的都有手钏两串,名列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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