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磕了无数的头:“只盼夫人给我们姑娘做主,她无父无母,若连亲事也没个好,九泉下老奴也见不得老爷太太了。”
许莲子与奶嬷嬷这一唱一和,把许夫人弄得也心慌意乱起来。起先许夫人是既不愿意让许家的姑娘出去做妾,然而见此情此景,许莲子与傅云天已然互通信物,若再嫁人,闹将出来,还得带累许凝秋的名声。若放任许莲子自生自灭,许夫人一则狠不下心,二也怕她再寻短见,到时候传扬出去,对御史府的名声仍是个不小打击。
咬咬牙,便想道:“罢罢,既是这侄女儿自个儿也愿意的事儿,我和夫君更不是她的爹娘,如何拦着,倒不如同意了这么婚事,恰好也能与侯府结个善缘。”
当即便答应:“婶婶会替你筹划此事,先前侯府来求过亲,我和你叔叔拒绝了,这回少不得腆着脸上门一番。”
……
想着这等难张口处,许夫人不由叹口气,点景儿抿口茶,先问:“听说官舍会武已经了结,想来云天那孩子定是位居前茅了?今儿怎得没见他?”
傅夫人气定神闲,捻起茶盏抹了抹,也不喝,笑道:“我们天儿这几日老不着家,总往吴王世子处叨扰,我见吴王世子是个好人物,便也不拦。至于位居前列,却不敢当,只听闻一场二场的骑射、膂力、刀枪都是三甲,没丢了他爹的脸,至于那策问阵法,却是不知了。怎么,许夫人想见见我们天儿么?”
许夫人抹开脸,咬咬牙道:“云天的正妻,可有人选?”傅夫人故作为难地叹几声气,道:“唯一一个看好的,现在却成了干女儿,唉,若要再找合心意的,却难。许夫人,你若无事,咱们不如出去吧,可还有那许多人在外头,等着用午膳呐。”
傅夫人起身抬步,便要往明间出去。许夫人好容易立定主意,如何能放她出去。忙拉住傅夫人劝坐,扬声叫进一婆子。婆子进来,从肩上卸下一锦袱,从里掏出一样无事,恰是条大红坠翠玉穗子汗巾。
傅夫人起初只淡淡扫过一眼,结果眼风一过,登时瞪大眼睛,直腰倾身:“这不是我们天儿的……”慌忙用帕子掩住口,定眼看向许夫人。
详尽讲了这来龙去脉后。许夫人问道:“两个孩子已然倾心彼此,又互换了信物,互许下盟约……我们做长辈的,竟也不能再拦。按傅夫人的意思,这事究竟如何处置才妥?”假意顿了顿:“我们老爷还不晓得,现在就怕让他知道,要立时择人把侄女嫁出去。我那侄女有些贞气,起先为一时情难自禁与小侯爷换了信物,回府便偷偷悬梁,这样的贞性儿,若让她嫁给旁人,却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了……唉!”
傅夫人手搭在炕几上,将炕几包金边抓得死紧。闭眼半日。道:“是我这做娘的造孽,养了这么个主意大过天的儿子,竟办下这样的丑事。然而他俩既换过信物,我们侯府岂能负盟相弃?当然要下聘娶来!只一头,侯府要不得一个无父无母的姑娘做正妻,贵侄女做个拿文书的贵妾已是顶天了,当然,天儿日后爱宠谁我当娘的,也管不着。”
傅夫人斩钉截铁又道:“还有一处,断没有妾室比正房先过门的道理,故没给云天聘正妻前,往许府下聘的文书须得暂缓,可别当是我们侯府失信。”
许夫人连连道:“这我难道不知么,素来都是如此,我侄女莲子原也是懂得的。”
二位夫人略略讲了几句,两人俱是长叹数声,沉默不已。
突听帘子处响动晃荡。便见傅绛仙走进来,撒娇问:“娘,大伙都等半日了,怎得还不出去。”傅夫人这才与许夫人一并起身,走到正堂,众人都有些百无聊赖的模样,见她们出来,忙起身相迎。
“那方子顶要紧,我和傅夫人说得忘了时辰,两位姐姐可别着恼。”
许夫人走到王氏文夫人面前,背手,拍了拍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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