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子刷得红了，连呼吸都费劲。

    良久，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说：“明知故问。”

    “又不是亲的。”岁橙眼里迅速拂过调笑，在路临川即将恼羞成怒之前，很快见好就收：“你知道爸他不是人类的事情吗，其实我这次下山并不是回家认亲，而是掌门特意派我下山调查爸他的真实身份，结果我却无意间发现他十几年前杀害过人类。”

    她故意说的半真半假，这样才能在让路临川相信的情况下又不暴露自己。

    “就算爸真的杀人了，那也未必是我父母。”路临川像是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

    “哦？是吗，那他为什么会刚好出现在你父母遇害的地方，又恰好是在他们遇害后出现，而且还收养了你？据我所知，那天他见了几个妖兽，那几只妖兽在你父母死后也全都离奇失踪。”

    路临川突然沉默了，岁橙也很贴心地给了他消化信息的时间。

    良久，他终于艰难开口：“你的意思是……死无对证？”

    “是。”

    “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路临川说。

    “就是因为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才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犯错啊！”岁橙装成分外痛心的样子。

    “如果他不是妖兽，那你呢？”路临川问。

    妖兽与人类结合剩下来的孩子，又是人类吗？

    “我？你觉得昆仑仙派会让一个妖兽呆整整十八年吗？”岁橙说。

    “那可未必。”路临川眸光意味不明，“我也让一个妖兽留在公司做员工。”

    岁橙：“……”

    要不要这么聪明，话题已经没法继续聊下去了。她突然松开了他，然后坐到转椅上，将自己转向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城市喧嚣、车水马龙。

    然后背对着他缓缓说：“我恨他，他让妈生下来我只是为了把寒毒蔓延到我身上，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怎么可能承受住寒毒？他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那我呢？我又算什么？他们感情的牺牲品吗？难道我就没有活下来的资格吗？！”

    她说这话时倏地转过来面朝着路临川，双眸像是猝了冰一样，夹杂着仇恨和阴冷，垂落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但失态只是片刻的，她很快又放松了身体，笑着说：“好在我还是命不该死，掌门救了我。当然，如果这一切哥哥不相信的话，也可以亲自问掌门。”

    她在赌，赌路临川对自己的信任，也在赌掌门会不会为了自己而保持沉默。

    系统说：“你骗他。”

    “话可不能乱说。”岁橙在心里回复它，“不是你让我利用他的吗，你也没规定必须要把真相告诉他啊，我可是反派，你见过反派说实话的吗？”

    路临川站直了身体，他比想象中地恢复理智更快，也更沉稳一些：“这些事我会亲自确认。”

    这就是相信了她的话的一半了，岁橙的目的本来也就是这样，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累，一不小心就会被抓到话里的漏洞。

    她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然后问：“哥哥想知道的我都告诉哥哥了，那哥哥现在是不是也应该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

    “是爸让我偷的。”路临川眸色微微一暗。

    “原因呢。”岁橙问。

    “没有，他告诉我只需要旋龟孩子的一滴血。”却没有说取完血后要把旋龟放回去。

    “看来他还是不相信你，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岁橙耸了耸肩，“他利用哥哥你，你却还为他保守秘密。”

    路临川没接这个话茬，岁橙却在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她并没有忙着说出来，而是又回到了沙发上坐着，恢复成了自己以往秘书的态度。

    路临川在下班时接了个电话，在准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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