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说话。
“怎么了”她问,“这束花是给谁的”
霍准走近了一点,沈畔以为他要重新整理花束,急忙补充道“我刚刚只是拿起来想换个花瓶我没有弄坏它。”
出乎意料的是,霍准沉默的打量这束花半晌,然后直接将其丢进垃圾桶。
“你应该弄坏它,盼盼。”霍准说,语气又恢复往日的柔和,“这不是好东西。我想我只是放错了地方。”
可是这次盼盼没有这么轻易的被糊弄过去她的嘴唇抿成一根直线“为什么应该弄坏它你为什么要买这束花刚才我叫你为什么你没答应我你今天早上在哪霍准,我”
面对妻子有些咄咄逼人的质问,霍准表现的十分从容“这束花是献给某个故人的,但她已经离开了,所以这是不吉利的东西,我不希望你碰触它。我没有听见你喊我,今天早上买过东西后一直呆在书房里工作,刚刚想出来倒杯水喊你起床。盼盼,要不要我帮你揉腰”
最后一句画风突变,且效果惊人的转移了妻子的注意力。
“大猪蹄子不准提去把卧室的衣服整理干净”
霍准立刻举起手臂表示投降,转身回卧室收拾昨夜扔在地上的衣服。他没让沈畔看见自己掩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那里青影浓重
他其实彻夜未眠。
因为做了糟糕的噩梦,清醒后就一直默默的盯着妻子看,而且一盯就是几个小时,直到天光熹微这是变态才会做的事。
霍准做的毫不心虚,因为他就是个变态。
但是盼盼的直觉未免太强了尤其对象是霍准时。在经受仿佛鬼魂索命般专注的视线长达一夜后你可以想象,深更半夜被枕边人面无表情的盯一晚上是什么体验接近凌晨时她就皱皱眉,在梦里咕哝了几句。似乎盼盼察觉到某人剧烈波动的情绪,并慢慢醒来。
霍准移开了视线。沈畔放松下来。
这可不好,他不想打扰妻子。霍准开始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穿上衣服,没发出一丝声音。他将温暖的卧室关在身后,来到书房,找到自己的眼镜。
其实霍准并不近视,他戴眼镜只是为了在过度疲劳时遮住自己眼底的青影,从而瞒过妻子;或者隐藏那种太过剧烈,以致无法好好控制的情绪波动。
如今两者兼有。
他打开台灯,在最上排的书架内侧摸到一处小小的凸起。那是一个三年都没打开过的暗格,霍准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打开它了。
他将暗格拉出,取出放在里面的东西。这是一本小小的日记本,大小只有a4纸的一半。它拥有褪色的粉嫩嫩的包装壳,破损的边角,封面上是一只用水笔画的天蓝色水晶鞋。严格意义上,这只是一个淡蓝色的鞋状色块而已但它的主人想要画一只水晶鞋,霍准知道这一点。
他将这本日记平放在桌上,并没有翻开一页。里面的内容霍准能够倒背如流。他只是沉默的注视这本日记,直到手机的闹铃响起
他以往起床的时间到了。是时候开始正常的,身为沈畔丈夫的一天了。
既然已经做下决定,就必须付出相应代价。很早霍准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吃过午饭,霍准又回到了书房,而沈畔坐在沙发上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霍准发现那又是自己曾看到的密密麻麻的表格。
他顿了顿,但没说什么。
沈畔正在做收尾工作通常再复杂的表格也不会花去她数个月的时间,而这份家庭财务整理之所以让她斟酌了这么久,是因为沈畔仔细思索了每一个细节,调查了相应的数据,并反复推翻后再重建才有了现在的这个版本。
是的,家庭财务整理。两个月前沈畔在x市机场就开始准备的事。
沈畔手边的茶几上正放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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