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放你回去,我还可以确保李慧不再接近你。”
“不。”沈畔斩钉截铁地拒绝,“这辈子休想让我为李慧再牺牲任何事。”
承认被上司强迫,从而失手杀人?开什么玩笑!
男人本就不多的耐心似乎消耗完毕了。他猛地向前冲了一步,扬起手臂,力道十足地抽了她一个耳光。沈畔被打得重重偏过头,眼前金星直冒:“嘶……”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男人甩甩手,转身离开,“本以为有点智商的女人,算了,随便李慧玩吧,只要能拿到认罪书就行。”
他重重合上房间的门,只余沈畔和阴影里不知多少的属下。
沈畔听着教室重归寂静,终于低头开始发抖,害怕地哭出声。但沈畔害怕哭声会让那个洪洋起不耐烦,只是细细地压在嗓子里。她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一向娇嫩的皮肤上嵌着青色的指痕,自嫁给霍准后她再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平时连被衣柜磕到膝盖,都能得来丈夫的特制甜甜圈与摸头安慰,这三年的婚姻生活让她对疼痛的承受能力呈直线下降:“老公……呜……老公我害怕……疼……”
仿佛念着依赖者的名字会感到安全与勇气,沈畔轻声重复:“霍准……霍准……霍准……”
同样是一个名字,盼盼口中的重复的“霍准”是寻求庇护的喃喃,对这整个组织里的其他人来说,是召唤恶魔的可怕仪式。
此时正是21:30,分布在城市阴影处的魔鬼们突然接到王的命令。
“这个地址,二十分钟之内,这个组织,一小时之内。”魔王语气温柔,“我只要叫洪洋起的头目和叫李慧的女人,其他你们随意。”
“逾期,我随意。”
龙之逆鳞,触之即死。而魔鬼的心脏……触之,生不如死。
-21:45-
也就是现在。李慧带着另一个男人重新回到教室。她看上去冷静多了,吐字清晰,语气重回平时的自信:“沈畔,签了认罪书,对大家都有好处。”
“不。”
李慧撇嘴:“好啦,我说过要帮你回忆那晚的经历吧?其实多少都能猜到点……上去给她灌药。”
沈畔这才注意到她身后其貌不扬的男人,对方的存在感极其薄弱。他推着一辆医用小推车,推车上的不锈钢手术盘里整齐排列着药剂瓶和针管。男人拿起注射器开始调试针头,沈畔注意到他的动作漫不经心,手十分好看。
李慧背对着准备药品的男人介绍,兴致勃勃的表情让人以为她是准备展示拿手好戏的魔术师:“这是最新的强力药品……含有冰|毒等能让你极度亢奋的好东西。我还没正式在会所里推广,你很荣幸,沈畔,即将成为第一个体验者。”她吃吃地笑,“我听说母猫被打了这玩意儿后,被多条公狗强行交|配都不会觉得痛苦呢。”
“不过你放心,我先拍几张照片留念,再喊男人进来。”李慧低头拿出手机,“相机功能在这儿……抱歉抱歉,我手机像素不太高,但传张图片给别人还是可以的——你老公手机号是这个吧?”
沈畔听懂了她话中的含义。针管里的东西让她不寒而栗。但即便如此,沈畔依然挺直后背:“李慧,这次你不是鬼迷心窍,我永远不会再原谅你。如果你真的这么做——”她的脑中闪过丈夫安静美好的侧脸,“你曾经欺负我的,我会全部欺负回来。”
“在我崩溃之前,绝对会杀死你。”
李慧的手指一顿。她清楚沈畔是非常纯粹的人,曾经她爱自己的朋友时有多么无底线包容,如今恨就有多么睚眦必报。沈畔说话言出必行,虽然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她一直是守法公民,就连此时放狠话也没有一丝阴冷气息——这更像一个郑重的承诺。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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