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狠狠打了一耳光!她才是沈清月名义上的嫡母,这死丫头片子好端端提死了的那个干嘛!反而显得她居心叵测!
周夫人眼眶微热,不知是在同谁道:“嫂子倒是小看月姐儿了。”
赵氏扯了扯嘴角,目光闪躲,吴氏的脸色更加难看。
沈正章和周学谦面色愤然,若非因在座的两位是长辈,他俩简直不能忍两个妇人这般欺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周夫人心里越发过意不去,朝着赵氏和吴氏高高地端起了茶杯,冷着脸看着她们,赶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吴氏和赵氏当然看得出周夫人要送客,也都没有脸皮再坐下,一同起身,向周夫人告了辞。
陶姑姑很识趣,一道走了。
顾淮不好多待,也起身告辞,周夫人叫周学谦去送他,又拦下沈正章,私下里交代他,道:“今日之事……你可要交代顾先生,勿要外传。”
周夫人毕竟借住沈家,若两位嫂子在她这里传了什么坏名声出去,她到底也要担待几分责任,她这刚来沈家借住没几天,根本不想白受这个委屈。
沈正章道:“姑姑放心,怀先一贯寡言少语,不是喜欢饶舌之人,他在沈家教书几年,尚未听他谈论过一桩沈家私事。”
周夫人面色松快了一些,又道:“还有修补绣作的事,我也不知道如何谢他,你替我拿个主意,是给银子还是……”
沈正章道:“我与怀先同窗一场,请他来帮忙,若给银子倒是不美,不如我替姑姑搜几本好书给他,再送他一些作画相关文具,传出去倒是一桩雅致美谈。”
周夫人笑着连连点头应允,待沈正章走了,才拉着沈清月的手,亲昵道:“月姐儿,辛苦你,也委屈你了。”
沈清月摇摇头,浅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周夫人挽着她往次间里去,问她:“月姐儿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沈清月抬眸道:“不是说好了要一些海货吗?”
周夫人失笑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实心?今儿可别跟姑姑客气,姑姑无论如何也要好好谢谢你。”她语气一顿,继续道:“既你不会拿主意,便由我做一回主好了。”
沈清月再不推辞,提起笸箩,福一福身子告辞。
人都走干净了,周夫人略有些疲惫地靠在罗汉床上,沈家内宅真是乌烟瘴气……老宅得快快收拾出来才是,便是要修葺,也得等先住进去了,边住边修补扩建才好。
三夫人和四夫人的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她们两个人生出来的女儿,还想配她的宝贝儿子学谦,周家是万万看不上的!
周夫人捧着修补好的绣作出神,沈家也不全然没有好姑娘,还真的是龙生龙,凤生凤,就是可惜了沈清月这丫头的命实在不好。
修补顾绣一事过后,京城下了一场骤雨,连续两日不止,待到云收雨停,雨过天晴,池塘和雁归轩水缸里的水面,都涨高了一些,添了些许波澜,天气似乎凉爽了一些,少了一缕夏日的燥热。
绿阴遮到廊檐,沈清月穿了件挑线裙,外罩湘妃色宝相花褙子,略施粉黛,容颜娇俏。
她领着丫鬟一道去了同心堂。
顾绣一事,恐怕传开了,她不好跟棋艺一样推说只是偶然赢得,还得去二伯母那边赔罪才是。
沈清月到了同心堂去找方氏,正好顾淮也在棋房里教沈清舟下棋。
她去找了方氏,进去便垂首屈膝,细声道:“二伯母,我来了……”
方氏身边只留了一个丫鬟,她笑吟吟地看着沈清月,嗔道:“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
毕竟沈清月那样的绣技,还需要跟她学个什么!
沈清月红了脸,没有起身,诚诚恳恳地道:“侄女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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