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瞧出来?”
戚北落蹭着她发顶,眼底漫浮起柔和的笑,“还不止呢。我不仅能瞧出这个,还能瞧出,你想帮那郡主和她的小情人,琢磨了大半天,只有提携那个马奴,让云南王认可他的本事,才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有法子做到这一切的,只有我。”
顾慈小嘴一点点张圆。
戚北落下巴翘高,“我还能瞧出,你恐这样干政,会让我为难,自觉对不起我;又恐事成之后,郡主就会和她的小情人一道留在帝京,成为父皇制衡云南王的棋子,又觉对不起郡主。我说的可是?”
顾慈愕然望着他,连眼睛都不会眨巴了。
戚北落绕有兴趣地瞧了会儿,低头啄了下她的嘴,“呆娃娃。”
顾慈眼睫一霎,羞恼瞪他,“就是我肚里的虫!”忽而又绞着软乎乎的指头,垂眸长叹,“那......我到底该怎么办?”
戚北落笑了笑,抱着她,让她平躺下,枕着自己的腿。
顾慈头回这样,有些不自在,撑着美人榻要起来。戚北落拍拍她的肩,“没事,这里没有外人,不必顾及。”
说着,修长有力的手指顺着她的瘦肩,缓缓移到她后颈,插入她头发,揉摁她头皮,
顾慈从没被人这样揉碰过,起初还不太适应,身体越发僵硬,跟铁板似的。
他一面细声安抚,一面揉摁她的胳膊、后脑,动作轻柔,不疾不徐摁,帮她消去所有的疲惫和倦意。
她只觉自己仿佛卧在柔软的云絮中,身子渐渐放松下来,眯着眼,舒展四肢,蹭蹭他的腿,打了奶猫般软糯的小哈欠。
顶上响起一声轻笑,宛如清泉潺潺冲簌石涧,“舒服了?”
她“嗯嗯”点头,非常真诚。
“心里呢?”
顾慈张了张嘴,纤长的睫毛无声垂覆。
其实,除了戚北落说的那两点之外,她心里还梗着第三点。
因前世被人利用至死的不堪经历,她到底没法再毫无保留地跟旁人坦诚心迹。
之所以想帮柴灵芜,除了在她身上瞧见自己的影子外,多少还存了点私心。
——京中才俊虽多,可就算他们加到一块,也不及一个戚北落。云南王多半是瞧不上戚临川的,那万一看中戚北落,那该怎么办?
说到底,她帮柴灵芜,也是在帮自己。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了不让她入东宫,宁愿让她同扶微一道在京为质,可他们、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困在这......”
她不自觉捏紧手指,昏暗的灯火映出她眸中犹豫和落寞。
后颈冷不丁被人狠狠掐了下,她疼得“嘶”了声,诧异抬眸,眉心又是温热了下。
“都说一孕傻三年,这话还真是。平时挺机灵一人,怎的这会子倒突然犯起昏了?”
戚北落鄙夷地刮了下她鼻子,将她拥回怀里。
“我就喜欢你这自私的模样,你若敢在这事上大公无私,看我不活扒了你的皮!”边说,边作势咬了口她的肩。
顾慈浑身激灵,圆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戚北落大笑,宠溺地啐了句“蠢”,又将她揉回怀里,轻蹭她发鬓。
“我且问你,就算她进京后,谁也不嫁,父皇就能放她走吗?”
顾慈心头一蹦。
陛下可不傻,好不容易把人骗来,没捞到点油水,真正让云南王为朝廷所用,怎么可能轻易放她回去?
戚北落见她悟出了东西,心中一阵得意,又道:“既然本就离不开,与其让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倒不如让她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块。彼之砒|霜,我之蜜糖。你怕苦了人家,人家可未必这么以为。”
顾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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