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层光团团罩住,娇羞地撇开脑袋,迟疑片刻,心一横,又仰面大剌剌迎上。
素手贴着他半敞的衣襟,游移而上,缓缓勾住他脖颈,轻轻一发力,两人便一块滚入这绣着百子千孙图的锦被中。
帐子落下,天地只剩此间一隅,热潮紧贴肌肤,汹涌在彼此呼吸间,既紧张又兴奋。
可情意正当浓时,身上之人却停在那,不动了。
顾慈茫然睁开眼,却见戚北落飞速从她身上翻下,扯开帐子疾奔入净房,随后便是一阵呕吐声。
顾慈匆匆掩了衣物,赶去看望。
戚北落把什么都吐了,虚弱地靠着墙,脸色惨白如纸。
见顾慈过来,他眼神微微闪烁,语气有些虚弱,“慈儿,我、我不是故意的......”
似怕她生气,他忙补了一句:“就算没有这些,我也可以的,真的。”
双目灼灼望过来,一瞬不瞬,笃定中还夹杂着浓浓的求生欲。
顾慈一怔,简直要被他逗笑,扶他回床上躺好,给他倒了杯温水。
戚北落盯着杯盏,不敢接,抬眸小心翼翼地把她望住,像一只做错事的小犬,在主人面前耷拉着耳朵不敢妄动。
顾慈不禁笑出声,摸摸他脑袋,“我没生气,喝吧,这就是一杯水,没有旁的古怪之物。”
低头啄了下他的额,“我以后再也不逼你吃那些了。”
戚北落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这才接过杯盏一口饮尽。
帐子再次落下,两人回到床上,什么也没做,只静静相拥而睡。
月光如水,透过帐子,照映在戚北落安静的睡颜,英气又不失清逸,如一泓秋水名剑隐入鞘中,却疲倦至极。
顾慈侧身看了会儿,欢喜又心疼。
大约是近来政务太过繁忙,他夜里总是沾枕就着,白日亦很难睡醒,即便醒了,人也恹恹然,连带自己也时常困倦难消,身上总乏累得紧。
还是不要逼太紧,顺其自然吧,他们还年轻,把身子养好了,孩子总会有的。
她如此开解自己,心中到底还是落下根刺,撑起身,悄悄啄了下他鼻尖,躺回窝里,盍眸入睡。
月影乱人心。
睡意朦胧间,她忽被人圈住腰肢,带入一个炽热的怀抱。喑哑的声音,合着温热鼻息,绵绵喷洒在她耳畔。
“慈儿,我好像吃积食了,得活动活动。”
边说,一只大手边绕到她胸前,簌簌解开系带。
顾慈睫尖一颤,缓缓睁开眼,侧过半张脸,正对上他深邃幽暗的眼,像是被蛊惑一般,才歇下去的念头又被勾起,却故意打趣。
“你不是才刚吐干净,怎的还能积食?”
那手骤然一顿,系带亦被他不慎拧成死结。他试着拽了下,结就更紧了。
尴尬的气氛蔓延开,顾慈忍笑,即便不看他,也能想象出他眼下窘迫的模样。
睡意全散,她索性转身,继续追问,“怎的不说话,为何就积食了?”
戚北落却不答,先一步翻身压下,黑夜中,凤眼凛凛晃着幽光。
“那我肚子饿了,方才没吃上好的,现在得来顿好的。”上下溜了眼,眸光越发迷离。
“就来顿肉!”
就听“嘣”的一声,打结的系带被直接拽断,顾慈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低头,狠狠叼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半夜吃肉,也不怕真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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