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有的毛病,好生养几日就是。
自己都不在意,他却看得比天大,非要请太医,还把话说得这么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什么重病,马上就去了。
戚北落注意到她的目光,以为她又疼了,脸色骤变,强行将她拥到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腿,一行又急切地追问太医。
“怎么样?可是身上哪里伤着了?需要用什么药,天山雪莲还是千年人参,尽管开方子,孤这就叫人去拿。”
太医心肝哆嗦了下。
这么宝贵的药材,有市无价,旁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也就太子殿下,上下嘴皮子一碰,东西就直接送上门来。
可、可这也用不着啊?
他慌慌捏了把额汗,拱手道:“殿下莫急,太子妃只是气血虚,并无大碍。待微臣开两副药,好好调理便可,只是......呃......只是......”
戚北落眉尖缓缓蹙起,侧脸线条紧绷出一痕厉色,“说!”
“说说说......”太医额汗越冒越多,期期艾艾道,“只是万一调养不好,或恐、恐不利于生养。”
不利......生养?
顾慈脑中一阵轰鸣,原本娇羞的面容瞬间垮下,枕在头下的腿亦是一僵。
四面顿时安静下来,宫人们面面相觑,垂眸不语,气氛仿佛被冰冻住。
云绣手上一抖,不慎打翻红糖姜水。精瓷碎裂的声音,在沉默中被无限放大,格外刺耳。
戚北落斜眼睨去,她吓得一哆嗦,“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忙忙蹲身收拾。
云锦蹲下帮忙,逆光中,两人眼角俱都闪烁晶莹。
王德善轻叹一声,招呼上她们俩,领着众人出去。
屋内“吱呀”闭合,将沉默留给他们两人。
隐约有寒风从窗缝泄入,砭人肌骨,案上幽梅凌风开放,亦有些不甚霜寒。
戚北落恐这风又伤了小姑娘,将她安置回被窝内,起身去关窗户,回身却见小姑娘俯身埋首枕上,羸弱的肩膀细细颤抖,鸳鸯交颈绣面已泅湿一片。
戚北落心头猛然抽疼,疾步过去坐于床边,轻手轻脚地揽她入怀。
顾慈小脸哭成花猫,垂首窝在他怀里,只肯给他后脑勺。
戚北落想把她的脸扳回来,手才刚伸过去,她就拼命扭头反抗,缩得更厉害,手里还攥着一只缝了一半的老虎头帽。
自上回从长华宫回来,她经皇后提点,就开始幻想自己和戚北落的孩子。这几日为两只猫做冬衣时,也不忘缝两个小衣裳,给自己未来的孩子。
然而现在,这些都被太医的一句话打破。
隔着衣料,湿意漫延至戚北落胸膛,如刀直捅心窝。
他叹口气,拥紧她,轻轻拍抚她后背,“一个庸医的话,你也相信?傻不傻?”
“可、可他是太医啊,宫里头那么多妃子都是他诊的脉,怎么会是庸医。”顾慈哽咽着,胸口像塞了团乱麻,让她喘不上气。
戚北落板起脸,佯怒道:“我说他是,他就是。他说我的慈宝儿坏话,那他就是个庸医。”
顾慈一愣,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呆呆看他,见他黑着脸,煞有介事地将太医一通指责,明明满口胡话,听着却又似在理。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心头凝塞的感觉稍稍舒缓,捶了下他胸口,撅着嘴拥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
戚北落见她如此,亦小小松口气,蹭着她的鬓发柔声道:“你这个傻的,人家本也只是说,调理不好才不利生养,又不是说一定生养不了。”
“况且就算没有子嗣也无妨,你若真喜欢孩子,我们大可去宗祠里过继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轻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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