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一遍遍擦去她眼角渗出的泪珠,在她耳边玩笑又宠溺地道:
“傻瓜。”
待回到定国公府,顾老太太和裴氏早就领着顾飞卿,在门口等候。顾蘅和奚鹤卿也是今日回门,与他们同时到。
见顾慈抽抽嗒嗒,满脸泪痕,一家人大吃一惊,狐疑地瞧眼戚北落,忙将人拉回来仔细盘问。顾慈拿出书信解释完,便又是一阵泪如雨下。
顾老太太见过大风大浪,哽咽了两声,便沉住了气。
顾飞卿自诩是家中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背过身吸了吸鼻子,将泪珠憋回去。
“哎呀,这死老头,回来就回来,还学人家写信,能写明白么?”裴氏捏着帕子不停摁眼角,嘴里抱怨得厉害,捏在信封上的手,也紧得厉害。
顾蘅则直接哭成了个泪人,无论奚鹤卿怎么哄,都没用。
最后实在没法,他将人拉到角落,给她学了几声猪叫,又偷偷亲她一口,让她气得来打自己,没空再哭,这才勉强哄好。
午膳时,戚北落俨然成了大功臣,一家人又是给他夹菜,又是同他道谢,他都只谦虚推辞,说是皇恩浩荡,他充其量只是个传话的,不敢居功。
说完,便往顾慈碗里夹了片菜叶,叮嘱道:“多吃菜,不准挑食。”
众人相视一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裴氏越瞧,心里越欢喜。
头先她还不大喜欢,将女儿嫁给武人。但因着人家是太子,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可眼下,看着他放下太子身段,为女儿做的一切,便是她这个做丈母娘的,都挑不出一点不好。
她的慈宝儿,是真觅到良人了。
待到午后未时末,天际渲染一片浓烈的橙黄,四人分别告辞回去。
预备马车的档口,顾老太太忽然抓住戚北落的手,唇瓣翕动。
“慈宝儿,以后就交给殿下了。她打小被我惯坏,任性了些,还望殿下多多担待。倘若有朝一日,她真惹殿下不快,还请殿下看在先太后和老身的面子上,莫要同她较真,啊?”
戚北落垂眸,那只苍老的手就攥在他腕间,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知她还在为之前抗旨的事担忧,心头酸涩又感动,遥遥望了眼马车方向。
小姑娘正和姐姐一道,互相换信看,笑靥如花。
这样很好,他的小姑娘,就该是这样,被大家宠着爱着,每日无忧无虑,只需开心地笑。
他冷峻的眉眼不由温柔下来,转身,郑重神色,拱手朝顾老太太一拜,“必不负祖母所托!”
顾慈并不知祖母和戚北落之间的对话,回去的路上,还沉浸在家书的喜悦中。
上了马车,戚北落坐好,朝她招招手,她便乖乖过去,坐在他怀中,兴奋地同他说起小时候仅有的,与爹爹有关的事。
戚北落含笑听着,即便这些事他早就已经听过不下数遍,依旧没显出半点不耐,偶尔还配合地做惊讶状,哄她开心。
小姑娘笑了,他也就笑了。
气氛正当好,马车忽然停住,两人俱都一晃。要不是戚北落抱得紧,顾慈这会子已经摔了个狗啃泥。
“怎么回事?”戚北落掀开帘子往外瞧,语气里蓬着怒意。
王德善捏把汗,战战兢兢地回:“殿下,是潞王府的迎亲仪仗。奴才才刚想起,今日是王家姑娘和潞王殿下成亲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点,应该都睡了吧。
还是要说晚安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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