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将画舫划过来。凤箫拔剑在旁,给他们帮他们挡刺客。
船靠岸后,王德善先翻过窗去,至船板上站稳,再将顾慈和两只猫接过来,又马不停蹄地跑去让船家点篙出发。
小船行远,水榭在视野中一点点缩成豆子大小。
顾慈扒在船尾,鹤似的伸长脖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水榭。小慈和萝北一左一右站在她两侧,同她一起眺望。
王德善劝她回舱里坐着,莫要着寒。她只摇摇头,继续看。
一颗心七上八下,没个安生的时候。
今夜这波刺客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竟能同时瞒过戚北落和裴行知的眼,究竟是何人?
且目标还是她?
这就更令她琢磨不透,自己才来姑苏几日,究竟是谁,这么千方百计要取她性命?
顾慈揉捏着帕子,手心微湿,答案仿佛就在脑海中,她却揪不对那根线头。
湖面上风越来越大,船突然停在了湖心。
王德善梗着脖子催道嘿:“船家,这儿离岸还远着呢,你怎的突然停了?”
船身摇晃,船家赤足稳稳立在船头,摆摆手,“这里水流太急,得慢慢划,急不得,两位贵人且再耐心等等。”
说完他便扭头不再说话,全神贯注撑着竹篙,一顶硕大的斗笠罩在他头顶,夜幕中只能依稀看见他瘦削的背影。
水榭中的打斗声渐远,四面悄然,只闻夜虫唧唧,和水流湍湍。
顾慈上下打量那人,心头隐隐生起一丝不安,唤王德善过来,想问些事。
一声“啪”忽然打破寂静,顾慈抬眸循声看去。
船家讪讪摸着后脑勺,将手里断成两截的竹篙举给他们看,“这这这......”
王德善倒吸口气,抖着拂尘指他,怒斥:“你这撑船的怎么回事?这么静的湖都能出岔子?现在怎么办?要是刺客追上来,姑娘有个好歹,我看殿下到时怎么收拾你!”
船家哈腰连连道歉,“两位贵客莫急,我这船底还横了一条备用竹篙。我这就去拿,这就去拿,麻烦您二位跟腾个地方。”
王德善一吹眉毛,“快些!”引着顾慈往旁边去。
船夫连声应是,慌忙跑来取篙。顾慈捏着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人动作。
小慈和萝北突然咬着她裙角,冲着船尾“喵喵”大叫,顾慈抬眸望去。
水榭方向涌起滚滚浓烟,木质梁柱轰然坍塌,哀叫声此起彼伏,竟是着火了!
相隔这么远,顾慈依旧能闻见那呛鼻的烟味,想到戚北落还在那,心猛地揪紧,脑袋瓜登时空白一片,“快!快!快回去救火!”
王德善傻了半刻,忙去招呼船家。
船家蹬蹬跑来取篙,从他们身边经过时,蓦然弯腰,手迅速往腰间一掏,竟摸出了一柄匕首,朝顾慈的脖颈刺去。
动作又快又狠,哪里有半分船夫的模样,分明就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顾慈呼吸猛地滞住,一时忘了该作何反应。
“姑娘小心!”
王德善惊叫一声,抓住那船夫的手腕,反手一拧,匕首便堪堪停在了她鼻尖。在有那么寸许距离,她只怕就要血溅船头。
顾慈一下软倒在甲板上,愕着眼睛拼命喘气。
船夫见一击不中,飞踢起一脚,欲将王德善揣入湖中。王德善净身前,也修习过武,灵敏地躲开,同他扭打到一块。
“姑娘,快去前头躲好,免得伤到您。”
顾慈忙抱起两只猫,退到船头,张皇四顾,张嘴呼救,这才发现。这刺客为方面动手,已然将船划至湖泊幽深处,四面不是粼粼湖水,就是森然树影,几点寒鸦盘旋,别说人影,就连灯火也不见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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