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又凶我眉头,语气陡转直下,“只两点不行,不可再叹气,更不可哭,听见没有。”
这幼稚的霸道模样,还是没变。
顾慈抿唇憋笑,抬了抬眼皮,故意抬杠,“那伤心了怎么办?不让哭,眼泪都憋在心里,憋坏了怎么办?”
戚北落一愣,想是被她问住了,抿直唇角忖了忖,抬手拍抚她后脑勺,带到自己胸前贴好,下巴搁在她发顶,嗓音微带怅然。
“倘若真有那时,就是我戚北落无能。你若真忍不住,就来寻我,到我怀里哭,有我哄着你,应当能好受些。”
顾慈本有些感动,听到最后又忍不住差点笑出来。
要他这木头脑袋来哄,只怕自己要哭得更厉害。
心里如是想,手还是很老实地拥紧他,轻轻“嗯”了声。
“还有一事......”戚北落抚着她如瀑长发,歉然道,“明日,我要离京去治洪,可能要有些时日才能回,你......”
他不说话了,身体微微僵硬。
顾慈搁着绫罗,依旧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紧张,失笑,抬手在他后背轻轻拍抚。
汛情如雪片般飞入帝京的时候,她就早有所料,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方才凤箫来寻她时,她便猜到会是这么回事。
若从自己的本心出发,她当然不愿他走,可他毕竟与常人不同,先是太子,然后才是她的未婚夫婿。自己也要先做好这太子妃,才能是他的妻。
“嗯,你去吧,我在京中等你。路上小心些,你要是敢出事,我就敢改嫁,绝不给你守活寡!”
边说,边瞪着眼睛,凶神恶煞地瞪他。
戚北落原已做好她大发雷霆,或是泣不成声的准备,袖子里早藏好几条姑娘爱用的手帕,方才都预备拿出来了。
不料竟是这么个结果。
看着怀中小东西张牙舞爪的模样,他寒潭般空寂的心,似有春风拂过,幽幽荡起涟漪,顷刻间春暖花开。
人海茫茫,能觅得一知己已是比登天还难,他何其有幸,竟还能将她娶做自己的妻。
心头云翳尽扫,他亦挑高眉头,捏着她下巴,半威胁半亲昵道:“怎的?现在想反悔?晚了!”凑到她耳边,大肆宣扬道,“你已经是我的了,这辈子都休想再离开!”
顾慈原只想给他吃颗定心丸,没意料他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登时满面羞红,垂着眼睫,跺脚,“怎、怎么就是你的了!你你你不要脸!”
戚北落望着她娇羞到跳脚的模样,满心甜腻,从背后摸出个画轴,递去,“之前答应你送给你的画,拖到现在才画好,对不住。”
顾慈微讶,上回在蒹葭洲,她不过是随口说说,逗他玩的,没想到真被他记在心上,都忙成这样了,竟还没忘......
鼻头一酸,她忙眨巴两下眼,低头抢了画轴,慢慢展开看。
雪白的宣纸上缓缓露出一张娇面,眼眸含露,樱唇微微挑着,两颗梨涡若隐若现,栩栩如生,竟是她的脸。
而那眸光中,隐约还藏着个人......仔细瞧,顾慈心头一蹦,脸上更热。
真真不要脸,竟把他自己藏在了她眼中!
“我……你……”
她又羞又恼,语无伦次,抬眸却见戚北落昂着下巴,笑容得意,她更气了,一把将画塞回他手里,“我不要了!”转身就要走。
戚北落从背后揽住她的腰,明知故问:“为何不要?”
手绕到她身前,还要展开画。
顾慈脸皮薄,忙摁住他的手,“好好好,我要我要,你不许再打开了。”
戚北落挑眉,勾了下她红得几欲滴血的小耳朵,柔声道:“这画是我送你的聘礼,你既收下,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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