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衫一愣,眼眶顿湿。
那人站在陆浅衫的轮椅后面,手里好像握着什么,陆浅衫碍于坐轮椅的姿势问题并没有发觉不对。
有阴影举过头顶,好像沉甸甸的方块。
滴答,有什么落入陆浅衫脖颈,像是细碎的泥块。
阳光恰时从大开的窗框里照进来,地上浮现人影拉长的影子。
像是屠夫举起了砍刀。
陆浅衫伸手摸后领的东西,耳边一阵风吹过,她听见傅忱的声音
“我说你,剧组拍烂尾楼的戏,你非要过来”
身后传来一阵拖沓的鞋底摩擦声,青年两步走到阳台上,向外张望了下“对不起,打扰了,导演叫人了。”
“再见。”陆浅衫道,她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但说不出来。
傅忱和青年擦肩而过,看了一眼他的白手套,没放在心上。
“怎么就你一人”傅忱问,“助理呢”
“她家里有事,我让她先走了。”陆浅衫仰起头,眼睛很亮地看着傅忱,“我以前没来过这里,原来写什么要亲自经历才有灵感。”
对面一栋是烂尾楼,开放商跑路。沈玉他们在里面拍戏,陆浅衫在的这栋楼,勉强建完卖不出去。两楼正对面,相距不足十米。
陆浅衫以前从来没有去工地考察过,导致小说这部分的剧情有点悬浮,文字想要打动别人,首先要打动自己。
她今天坐在这里,感触颇深。
“哎,你干什么”陆浅衫缩了缩脖子。
傅忱从她后颈捏起一块小小的黄土渍,“你什么时候沾到这个,坐轮椅上也能去泥水里打滚,我真得时时刻刻看住你才行。”
“不要冤枉我,一定是风吹过来的,刚才起风了你没感觉”
傅忱一愣,脑海里迅速闪过几个画面,最终定格为进门时和他擦肩而过的青年,手套上沾满黄泥。
“你们刚才接触了”
“只说了几句话。怎么”
傅忱皱着眉头在楼里找了找,最后在阳台角落里的一堆砖块中,看见了一块明显格格不入的泥砖。
“他进来的时候拿砖块了吗”
“没有吧我没注意。”陆浅衫看着傅忱沉下去的脸色,莫名其妙地觉得后脑勺一紧。
傅忱从后面抱住陆浅衫,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什么,以后不要一个人呆着。”
“好。”她想起刚才那人,第一次和傅忱提起那次手术后的事情,“阿忱,你知道吗,陆麟以前也在工地干过两个月,他才初三毕业,为了给我赚营养费,暴瘦了二十斤。”
说直白点,间接是陆浅衫吃了。
很多人会觉得,陆麟是陆浅衫的拖油瓶,以前租房的小区,邻居给她介绍对象,陆浅衫还没说要相亲,一个个话里话外就是“你带着弟弟,是巨大的短板,你这样的,男方肯定也要有短板才愿意要你,秃不秃头我觉得就不要太挑了结婚了就不能带弟弟一起生活,要和娘家人分清”
陆浅衫不这样认为。
傅忱倒不知道陆麟这小子还做过这么感天动地的事情。
在他缺失的那段岁月里,是陆麟用稚弱的肩膀,替他扛起了照顾陆浅衫的责任。
他蹲在陆浅衫面前“你是觉得我没地方给弟弟住还是缺他一口吃的我知道你的担忧,除非陆麟有一天组建自己的家庭,想要个人空间,否则他永远是你弟弟,你可以带着他一起生活。家人的意义就在于此,我不介意,并且感激。”
“谢谢你,阿忱。”陆浅衫抱了抱傅忱。
远在天边的陆麟突然收到一笔他姐夫的巨额转账。
疯了吧这是,都够买房了。
陆麟如实表达自己的疑问“你这是打算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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