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的来源是那个风格诡异的棋桌,在琴酒反应过来动身之前,诸伏景光先他一步,冲到了棋桌前,拉开声音来源的那个抽屉。
显而易见的,他的背影僵住了,似是不敢回头看琴酒,脑袋底下,脖子一侧被阴影所覆,声音有些嘶哑,“Gin……的确,是她的手机……”
琴酒早就意识到这点了,但大脑一直处于僵直状态,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啊?哦,哦,这样啊……”其实内心如坠冰窟,大脑空白后第一个反应不是悲伤,而是迷茫,就像是大脑跟不上内心的变化而无法接受感情似的,反应沉静的可怕,就像是根本没听进去诸伏景光的话一样。
妹妹对他是很特殊的存在,两人小时便是互相扶持的存在,虽然分开过一阵,但关系还是好的不得了,琴酒能力强大,妹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所以曾经,他一度以为死亡离他妹妹很遥远,即使他妹妹先天疾病很严重,但仍旧撑了下来。曾经琴酒以为妹妹可以安稳后半生,但此刻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有些事已经注定了,就算改变了一时,但也改变不了必然的永远。
他突然意识到,死亡原来就是这么近,近在咫尺,只是看不见而已。
心里干涩的不像样,声音低到自己都没什么实感,有些垂着脑袋,黑帽遮住了他的神情,在场几人都不敢出声,生怕刺激到此时看似冷静的琴酒。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琴酒才僵硬地迈着腿,走到了棋桌旁,拿出了那部手机。
黑色的iPhone4,铃声已经停了,壁纸是在安全屋里女孩和琴酒的照片,甚至在背景里,还有诸伏景光的身影。
这是他们在安全屋里照的相,是女孩说要留作纪念的。
琴酒沉默了一下,试着输入密码。
一次就开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琴酒翻看了邮箱、信息,电话等几个可能有线索的地方,连备忘录里的东西都找过了,但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一点有用的讯息都没有,所有的信息都像备忘录里的【哥哥最近很疲惫的样子,下次再出事儿就不跟他说吧。】这样的信息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他就是感觉很悲伤。
他什么都没做,收起了手机,将手机放在了风衣内侧。几人看到了,但都没有阻止。
安室透张了张嘴,却发现向来巧舌如簧的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几人看着琴酒就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愤怒,但是就是没来由的让人揪心。
几人都看到了琴酒对女人的重视程度,琴酒此时的心理他们多少能明白。
但琴酒就是那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开始搜查棋桌。
“Gin……”诸伏景光还是那个样子,低着头,但他是此时唯一敢打破琴酒状态的人。
琴酒没有理他,就仿佛听不到一样,但下一秒,他停止了动作,眼神有些凝固的感觉。
时刻关注他的几人,对视一眼,悄悄围在了其身后,一不打扰对方的姿势,想看看对方看到了什么,但在真正看清后,又暗觉苦涩。
那绝对是他们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东西了。
又是那个红色的惊叹号。
几人自是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比起前几次的僵硬,琴酒就仿佛不明白那个惊叹号代表什么,自如地打开了那个匣子。
是个脚趾,准确地说是大拇指。
接受了前面两波冲击的众人,也不会再对这个有过激反应了,但还是觉得恶心。
只有琴酒,关上了匣子放在了一边,就如同他只是看到了个空盒子一样,继续搜查着棋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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