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什么一般。
沈珩屏气凝神,握紧长鞭,微微弓起了身子。
树林阴翳之下,自黑暗的山林深处,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他瞪大了眼睛。
阮琤怎么会是阮琤
他看着阮琤从树林中走出来,却迟迟不敢迈步上前扑进他的怀里,很快,他就看到,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之下,阮琤的心脏处插着一把长剑,从后背穿了出去。
那柄剑很熟悉,正是他用过无数次的无端。
再一低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已经握上了剑柄。阮琤近在他的眼前,苍白的脸上一点声息也无,嘴角滴血,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沈珩,为何要杀我”
沈珩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充斥着炸裂的机械声。
怎么会
明明刚才还把他抱在怀里的
是我杀了阮琤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都没有把手从剑柄上移开,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阮琤闭上了双眼,直直倒在了他的怀里,被一剑穿心的地方流下了猩红的鲜血,刺激得他眼前都是一片红色。
“阮琤死了。”
死在他怀里,还是被他杀死的。
他的身边簇拥着无数鬼童,一边拍手一边笑,嘴里还唱着令人后背发寒的童谣。
“新娘子,穿新衣,穿了新衣上轿子。”
“新娘子,穿新衣,穿了新衣上轿子。”
沈珩身上仍然穿着那件大红喜服,头发凌乱,宽大袖口底下的手微微颤抖着,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仿佛停止流动了一般,指尖发冷,眼前止不住的发黑,仿佛要跌入黑暗的最深处。
随着鬼童的歌谣,他忽然伸出手,指向了拍手唱歌的鬼童。
他的声音仿佛淬了冰,冷得如同要把整个山林都冻住一般“别唱了。”
就像是同心圆一般,手指所指之处,所有唱歌的鬼童都化成了一片灰烬,就连刚刚从土中钻出来的鬼童,身子才探出来一半,便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生生断成了两截,死状凄厉。
然而远不及此。
沈珩平视前方,眼底一点感情都没有,身上磅礴的灵气不知什么时候混入了一丝魔气,将他团团包围了起来,可他还在低声细语“都给本尊滚。”
“尔等区区小鬼,也敢在本尊面前胆大妄为”
顷刻间,他耳边传来了清晰的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无比的响声把他从幻境中拉回了现实。他呼吸一滞,周身灵力一下子漫溢出来,大脑止不住地发晕,随即浑浑噩噩地向前走去,想要靠在一棵树上休息一下。
想象中的坚硬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阮琤赶到的时候,刚好看见沈珩近乎疯魔的样子。
在追沈珩的路上他就意识到了是三绝鬼镜在作祟,便加快了脚步,朝着沈珩消失的方向急速奔了过去。
可事实往往会出乎他的意料。
他曾想过沈珩会疯会狂,可他从未想过会是眼前这个场景。
湃然的灵力与魔气交织在一起,生出了一种令人畏惧的强大力量,阵阵雷鸣像是在应和一般,数道闪电划破天际,而一切的来源正站在树林中央,身上的气势足以让天下万物都拜倒在他的脚下。
可使阮琤震惊的并非是他身上暴涨的灵力,而是在那灵力之中,掺杂的剧烈魔气。
沈珩身上的灵力中,怎么会有魔气的痕迹
不等他深想,那股灵力便悄然无息地收敛了起来,沈珩身上的嫁衣被灵力割得破破烂烂的,松松垮垮的套在了他的身上。他摇摇晃晃地往一棵树边走去,像是要休息一样。
他抢先一步把沈珩拉进了自己怀里,把失而复得的人狠狠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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