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皮肤黏在一起了。他再一次拍他的脸,掩饰自己雪崩式的呼吸声。
“小业,我是谁”
薛业胸闷地咽了口水,声音丝丝哑哑。“杰哥”
杰哥。祝杰的心情转化为灾难性雪崩后的宁静,但马上捕捉到薛业不正常的喘息幅度。他把手滑向薛业手臂的下方,摸到一把略微僵硬的手指。
手掌心冰凉。
实实在在的轻微缺氧。
“薛业你丫是傻逼么”祝杰又一次惊弓之鸟。
“啊”薛业对不上眼前的重影,“我是啊。”
“你他妈缺氧了你不说”祝杰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小臂垫脑后,遥控器关掉暖风,“张嘴,喘气。”
薛业老老实实地照做了,空气很稀薄,半湿的刘海又一次被撩起来,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汗飞溅到锁骨上。
“我怕我一说,你不亲了”薛业慢慢找回吞咽唾液的知觉,面前是一双又暴怒又无奈的眼睛。
薛业。祝杰默念,口干舌燥。床帘完全不透光,像两头激烈的雄性动物在阴暗角落里东躲西藏。
“杰哥”薛业感觉脑力和血氧双重透支,“你亲我干嘛啊”
“你说呢”祝杰从未有过得落大汗。冥府之路钻了空子,略带缓冲地袭来,在两人的颈骨周围流动。他一动不动地愣着,不自觉地擦起薛业的汗。
“再说一次。”祝杰说,“我是谁”
“啊”薛业的手指末梢开始回血,恍恍惚惚,“杰哥啊。”
祝杰压着他。“再说一次。”
薛业先歇一歇,下巴一个浅红的指印。“杰哥。”
“再说一次。”祝杰又说。
“杰哥。”薛业自暴自弃地笑了,汗从他眼皮往下滑,舌尖在方才互相磕碰的齿列上找感觉,舒服得半梦半醒,“谢谢谢杰哥亲我。”
祝杰的肩再往下压一些,指腹温温吞吞、慢条斯理地触碰薛业的喉结,像从没有好好拥有过一样。他静静地摸,满怀新奇地摸,摸到薛业开始痒痒,缩了缩脖子。
这有什么可摸的杰哥自己又不是没有。薛业窝着脖子思索,那只手突然从喉结顶着往上抬他的脸,隔着一层肌肤顶他的舌骨。
“嘴,张开。”祝杰说。手机又响了,他厌烦地看过去、拿起来,不假思索按下接听键。
“不是,那电话”操,杰哥疯了吧。薛业的心跳乱掉几拍,嘴被堵上。这一次,实实在在的舌吻。
两个人的呼吸深度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加重,薛业认真吸气却艰难呼气,后颈紧贴枕面。起初他不敢回应也不会回应,甚至有点躲。
怕自己上瘾了。
比刚才温柔缓慢许多,真的挺享受的。
薛舔舔你他妈赚翻了好吗
祝杰沉甸甸地压住他,第一次从这样近的距离肆无忌惮地看薛业。看他眼睛里的颜色,看他瞳孔缩放,看他怎么眨眼怎么流汗怎么笑。亲吻幅度越来越大,祝杰再一次将他试图闪避的肩膀拉向自己,每一块肌肉都想压进身体里。
他们都需要喘气的时候会分离一秒,急着喘几口气又迅速回归原样寻找彼此。
薛业的生疏只持续了一小会儿,没多久就将舌头献了出来。祝杰趁机将他两只手拉高在头顶固定,鼻尖轻轻点着他的眉骨、颧骨、耳垂,再紧紧扣住他交叉的手腕,一手拿起通话状态中的手机。
唐誉。
“有事”祝杰故意把声音放低。
薛业刚要说话,手腕被猛拉到更高。操,这他妈误会可大了。
“他没空。”祝杰说,狠狠咬一口薛业的鼻尖。都是汗,挺咸的。
唐誉听到两个人的混合声音,震惊之余将电话挂断了。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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