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溶只觉得万箭穿心。
她的孩子!
“溶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痛起来了?”蓁蓁说着说着,瞥见景溶痛苦地神情,顿时惊呼起来,“王宜兰这个蛇蝎女人,把你害得这么惨,我一定不会如她的意,她不想世子纳我们,我还偏要做世子的女人。”
景溶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醒过来的这些天,她只想着一个问题:如果她活过来了,来到四年后的静宁侯府,那跟她一起死去的孩子呢?是不是也重活了,也在这侯府之中?
“咱们侯府里有四岁的小孩吗?不拘男女?”
蓁蓁手腕被她猛然抓得生疼,见她目光灼灼地问着奇怪的问题,顿时吓了一跳:“什么小孩?”
景溶见她惊恐的模样,忙松了手,“就是……就是在昏睡的时候好像有小孩子一直在耳边喊我。蓁蓁,我能苏醒过来全凭着这小孩的声音,你先回答我好吗?”
她这回答真假掺半,蓁蓁倒是信了大半,加上她语气真挚不像是中邪,便认真答道:“你是魇着了吧?咱们府里没有四岁孩子,前儿人牙子送来那些丫鬟最小的也有八岁了。”
没有四岁小孩?
景溶神色一滞,转念一想,如今她重活的这个原主并非与景溶同岁,那她的孩子也未必就穿成了四岁小孩。只是,如果他不是四岁小孩,茫茫天地,她该如何找呢?!
“……你昏睡的时候,只有我守着你,该不是你听着我的声音,以为是什么四岁小孩?”
不过她只是一介草芥,孩子身上却流着真龙血脉,她都能重活,孩子一定比她的命更硬。一想到孩子可能跟自己都重活过来了,溶溶的心神早已安定许多,甚至带着一丝轻松。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哪怕永远找不到,只要知道他有一线生机就好。
“怎么又发呆了?”
景溶回过神来,伸手握住她,“我脑子有点乱,等过两日养好了就没事了。”顿了顿,又捏了一下膝盖,“这里疼得厉害。”
“在雪地里跪了那么久,定是伤着了,”蓁蓁自是不相信她没事,只是看她这么说,并未反驳她,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书房活儿不多,一切有我,你再多歇十天半月的,定会清醒些。回头我请人买些膏药回来,贴几副腿能好一些。”
“嗯。”
景溶捧着蓁蓁递过来的热茶,慢慢抿着,强压下心里的事情,努力让自己接受成为侯府侍女的现实。
她已经死了,死在四年前的东宫之中。
这世上早已没有了敬事房宫女景溶,如今活着的,是静宁侯府的婢女薛溶溶,从这一刻起,她就是薛溶溶了。找寻孩子一事,急也急不来,还需从长计议。
两人正说着话,耳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绿色夹袄的丫鬟,年纪跟蓁蓁差不多,姿色却差了不少,容长脸,颧骨有些突出,看着十分刻薄。
“欣荣,你来做什么?”蓁蓁紧张地站起来。
那欣荣是静宁侯府世子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深得世子夫人信任,原主在雪地中罚跪,便是欣荣出的主意。
欣荣白了蓁蓁一眼,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想来呢!世子夫人有令,传薛溶溶去荣康院问话。”
“还要问话?溶溶这身子还没好呢!”蓁蓁急道。
“唷,一个丫鬟,摆什么谱啊,我瞧着也能下地走了,难不成要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一起来请吗?”欣荣冷笑,“不想去就别去,不过,一会儿有人送你出府的时候,你可别哭!”
出府?送溶溶出府?难不成世子夫人非要将溶溶发卖出去不可?
蓁蓁脸色微变,正要询问,欣荣已经关门出去了。
“溶溶,欣荣说什么出府,她这话什么意思?”蓁蓁着急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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