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一不是精通多门技艺的全才。
陆行舟目光落在地上的死耗子尸体上,看了两眼,抬眼,意味深长地看向安泪汐。
安泪汐在他的视线下缩了缩。
陆行舟拎着一只耗子尾巴,将干瘦的尸体拎起来,另一只手掏出打火机,在旁边点燃,火苗跳动,将耗子的影子投在肮脏的水泥地上。
只见那耗子的影子旁边,耷拉着几根肉眼难以发现的细丝。
陆行舟熄灭打火机,对安泪汐道“如果你真的靠自学而掌握了傀儡术,那可真是天纵奇才啊。”
他懒得再跟安泪汐废话,拿出手铐扣住安泪汐的手腕,另一端扣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是技术中心精心打造的手铐,一旦扣上手,连魂体都插翅难飞。
带着安泪汐往门外走的时候,石饮羽一把拦住他,嘴上贴着黄符,手舞足蹈。
陆行舟憋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学着石饮羽常做的样子,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凉凉道“贴着吧,小魔物。”
他们走出房间,石饮羽自己用手把快要掉下来的黄符又贴紧了一些,临出门时还不忘拉动灯绳,关上电灯泡。
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嘛。
房间在身后陷入黑暗,没有人看见,那个倒在沙发里的破布娃娃,突然坐了起来,睁着一双永远不会闭上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们的虚空。
夜已经深了,朦胧的月亮远远挂在天上,光辉冰冷而又微弱,穿过头顶建筑物之间狭窄的空隙和空隙里那杂乱的电线,落在地面时,已经微不可见。
这是锦绣老巷。
当这个地方陷入沉睡时,连月光都落不下来。
他们沿着来路回去,路过垃圾堆附近时,陆行舟竖起耳朵听了听,刚才那个扰乱石饮羽心性的叫床声已经没有了。
夹杂着恶臭的空气中,只有小虫吱吱的叫唤。
陆行舟不由得啧了一声,自我反思好好的我想这个干嘛爱叫不叫
我可是文明人,跟某些心性不稳的魔物大有不同,文明人就文明在可以有效控制情欲上,不像魔物,听两句动静就激动得不行
石饮羽突然攥住他的手腕,陆行舟猛然回过神,身体尚未作出反应,就被石饮羽一把抱进怀里。
他猝不及防,重重撞在石饮羽胸口。
然而他来不及头晕眼花,便蓦地一个急转身,掌中出现一条骨鞭,重重抽向背后的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石火之间,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刚猛得犹如一只俯冲而下的秃鹫,一眨眼就扑到二人面前。
在陆行舟骨鞭挥出去的前一秒,黑暗中忽然闪过一道雪亮的光,像夜空落下一道霹雳,悍然而又森冷。
光一闪而过。
刹那之后,周遭骤然回归了黑暗和寂静。
陆行舟事后才反应过来,那一道光应该是黑影拔刀时,刀身上反射的月光。
黑影像一个来去如烟的刺客。
不,他就是一个刺客。
他的刺杀对象根本不是陆行舟或石饮羽。
陆行舟抬起手,看着手铐空荡荡的另一端,忍不住骂了一声“操”
他转头看向石饮羽“你看到了吗”
“应该就是那个教安泪汐傀儡术的人。”石饮羽指尖拈着一片灵魂碎片,对着微弱的月光看去,魂片能量有限,顷刻间便悄然消散。
那个到死都没弄懂爱情的女孩,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陆行舟问“傀儡术刚才的黑影是傀儡”
石饮羽点头“他落下来的时候,我正好抬头,看到了月光下的丝线。”
陆行舟了然,这是个真正的傀儡师,和安泪汐那样蹩脚的傀儡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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