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个屈辱,进宫的次数愈加频繁,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直到最后王太后实在看不下去,出面寻了苏顺常的错处罚了她禁足,这才算是消停了一些。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顺常竟是将后宫搅得不得安生。
对于这样的情况,陈婕妤却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淡然。
水榭凉亭里,彩蓝剥了颗葡萄递至陈婕妤手边,“夫人只是略施手段便打消了皇后娘娘的疑虑,如意那个丫头又怎么能和夫人相比。”
转手将葡萄含入口中,陈婕妤眯了眼似在品味葡萄酸甜中微微带涩的滋味儿,对于彩蓝的话不置可否。
彩蓝见主子没有反驳,继续道:“只是如今后宫竟然因为一个顺常便闹成这样倒是奴婢没有想到的。”
“你没想到,我也没有想到。”陈婕妤自己抬手从瓷盘里呈着的一串儿紫晶葡萄中揪下一颗,“皇上还真是看重卫少使这一胎呢。”
“夫人——”
“不急,”陈婕妤轻拍了拍她的手,“好戏还没开始呢。”
正说着,另一边锦瑟侧身提醒道:“夫人,苏顺常过来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一主一仆两人正朝着凉亭走来。
“这不是苏顺常么,可真是好多时日未见了。”
“妾才解了禁足,无事出来透透气,方才远远瞧着亭中之人像是夫人,便过来拜见了。”苏顺常含笑施礼。
挥手示意她起来,陈婕妤柔声道:“听说鸣鸾殿偏远且多有闹鬼传闻,不知道苏顺常这些日子能否住得惯。”
乍听之下是关切问候的话语,细想则多少带了些讥讽之意。
对于陈婕妤话中的暗刺,苏顺常却是浑不在意地道:“鸣鸾殿虽远,但妾并非什么金贵出身,能得一处安身便好,没什么住得惯住不惯的。”
陈婕妤笑了笑不再接话,只是静静看着不远处的湖面。时值九月,荷花已然不在花季,大多都已凋零,偶尔见到一两朵花枝犹在的也是残败不全,全然不复七月时莲叶接天的盛景。让人看着难免有些萧瑟落寞之感。
苏顺常亦不出声,只在旁边静静陪着。
良久,陈婕妤轻轻叹息一声。
“夫人怎么叹气了。”苏顺常端着宫女递的热茶,拿盖子细细地拂着茶梗,半天却不见喝。
“花开荼蘼难免惹人伤怀。”
“夫人不该这样想。”苏顺常顿住手中的动作,将茶盏又放回桌上,侧头笑看向她。
“哦?那我该怎么想?”陈婕妤亦是收回了目光,与苏顺常对视道。
“夫人应该想着这荷花虽然落败了,可是那泥塘之下的莲藕却是愈发甜脆。”
“苏顺常倒是好心态。”陈婕妤移了目光淡笑,伸手又捏了颗葡萄,仔细剥着。
“夫人谬赞了,从前我也看不开,如今却是明白,荷花也好牡丹也罢,各有各的花期。而我只愿做路边一株艾草,能得一朝水露养活便好,并不想与百花争艳。”
陈婕妤轻轻笑了起来,不知是满意于葡萄的甘甜还是其他,“苏顺常能这样想也是好的。可纵是路边艾草也要看长在哪里,若是生在大树之下,乍看下是有了遮风挡雨的依靠,殊不知日子久了也同样遮了阳光,挡了雨露。苏顺常还是想清楚为好。”
苏顺常顺势倾身往陈婕妤身边靠了靠,“夫人说笑了,如今大树之下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倒不如求夫人给我指个明处。”
“顺常这么通透,自然会找到栖身之处。”陈婕妤说着接过彩蓝递来帕子,将指尖沾上的葡萄汁水擦净,“时辰不早了,今儿春陀公公一早来说皇上晚上会去漪兰殿,我就不多陪顺常了。”
“都说鸣鸾殿不吉,我看也未必全无可取之处,还望顺常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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