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贝儿的身上,朱唇轻启,“听闻你前儿又传了太医,可是身子有何不妥?”
“回娘娘的话,妾只是自己不注意,动了胎气,已经请太医看过了,太医说并无大碍。”
陈阿娇问的漫不经心,林贝儿答起来却是小心翼翼。
“那就好。若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召太医来看看,一切都要以以龙嗣为重,毕竟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本宫的第一个孩子。”
本是关切的话语听在林贝儿的耳中却是字字锥心,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时更显苍白。可是谁也没看到陈阿娇在说这些话时,隐在广袖中的手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
宴会结束后时辰已是不早,卫子夫带着沅清回宫,一路上走的不紧不慢地想着心事。
今天这么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以她对陈阿娇的了解,她绝不是那种能做出这番行径的人,这么明显的安抚示好到底所为何意?还有林贝儿,一看就是有心事的。
行至一处宫墙,正欲穿过墙上的拱门而过时忽闻墙那边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卫子夫连忙拉住沅清,两人掩身退至墙脚处的黑暗中,竖耳细听。
“这些你从下月起每日加到她的饮食中,半月即可功成。”一个绵柔的女声传来,可是所说的话却是字字锋利,“以为找到靠山了便能肆意妄为,谁都敢得罪么,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两。你且安心去做,做好了夫人自会有赏。”
“诺。”
似乎是听出了答话之人语中的一丝胆怯,那人又补充道:“别忘了你的母亲和弟弟,他们可全都指望着你呢。”
“求夫人放过奴婢的母亲和弟弟,奴婢会听夫人的话的。”听到母亲和弟弟,答话人立面激动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扬起。
“呜——”一声闷哼,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小声点!你想被别人发现么。你做的好夫人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的加入,若是做的不好,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微弱的啜泣声响起,又过了一会儿墙后渐渐没了动静。
身体逐渐松弛下来,卫子夫才发现不知何时手心里已是一团湿冷,侧头和沅清对视一眼,两人的心中同时响起一句话。
有人要谋害皇嗣!
回到含光殿,卫子夫左思右想了一晚上,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林贝儿有人要对她下手这件事。
如果去,首先林贝儿未必就会相信她说的话,而且那背后欲要出手的人如果知道是她撞破了秘密很可能就会转而先对她不利。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要是真的被哪个妃子盯上想要自保可不是那么容易。再者若是林贝儿此胎真的保不住,那么她能够再见到自己孩子的几率也就会大上几分。
可是如果不去,卫子夫又觉得有些良心难安。说起来可笑,按理说以她前世在后宫多年的经历,早该练就出一颗麻木冰冷的心,可她偏偏还是存有一丝仁念。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可是深处后宫,子嗣从来都是太过奢望的存在,卫子夫能够保证的也只有自己不出手去伤害那些孩子。
思前想后卫子夫还是决定去看看林贝儿,多少给她提个醒儿,至于这孩子保得住保不住,就全看她的造化了。
沅清在听到卫子夫要去看林贝儿时表情有些复杂,她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只是默默地去准备要带去的礼物。
沅汐在一旁看到有些奇怪,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依然是让沅汐看家,卫子夫带着沅清出了门。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要去给她提醒。”卫子夫突然开口。
“主子这么做自然是有主子的道理。”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觉得我太过仁慈心软。”
“沅清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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