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所有人哭哭啼啼,这种场合,便是装都要装半分样子的,但范玉没有,他甚至还笑了,范轩棺椁下葬之前,他冲到范轩棺椁前,狠狠拍打了几下,低声说了什么,然后才让人将范轩的棺椁送入土中。
所有人看在眼里,但辅政大臣都没说话,有礼部那几个前车之鉴,谁都不敢说了。
在荒唐又沉寂中,范轩终于入土为安。
当天晚上,范玉大兴歌舞,在自己寝宫闹了一晚上。
他喝了许多酒,将一个舞姬拉到怀里时,舞姬笑嘻嘻塞给了他一张纸条。
范玉拿到纸条愣了愣,他一把推开舞姬,打开了纸条,纸条上是洛子商的字迹,写着两个字已归
而后是洛子商的落款。
范玉纵使不算聪明,在看到这个纸条时却也明白,洛子商若是回来了,肯定是要见他的,可如今他却一个影子都没有,还要让一个舞姬传话,必然是被人拦住不能见他。
范玉顿时怒从中起,他站起来,踹翻了桌子,大喝出声“洛子商朕要见洛子商叫洛子商来觐见”
所有人都被范玉吓到,范玉拔了剑,指着侍卫道“给朕把洛子商找来,半个时辰,朕见不到洛子商,那就一刻钟杀一个人”
在场所有人瑟瑟发抖,他们都很清楚,这个皇帝绝不是玩笑。
有了这样的命令,洛子商很快被找来。
洛子商看着范玉,笑着行礼,恭敬道“陛下。”
“你笑什么”
范玉盯着洛子商,冷声道“你看上去并不恭敬。”
洛子商没说话,他看着范玉,许久后,他叹了口气,走上前道“陛下,这些时日,您受苦了。”
“朕受什么苦”范玉冷笑出声,“朕是皇帝了,坐拥天下了,还是受苦吗”
洛子商摇了摇头,他坐下来,看着范玉道“这天下是先帝留给内阁的天下,陛下不过是先帝竖给他们的靶子罢了。”
“你胡说”
范玉猛地拔了剑,指着洛子商,洛子商给自己倒了茶,淡道“先帝不过是打算让陛下当个吉祥物,稳住人心罢了。陛下说自己是皇帝,陛下想做什么,”洛子商似笑非笑看向范玉,“就当真能做吗”
范玉没说话,洛子商眼中全是了然“陛下,我让您问先帝的话,您问过了吗”
范玉颤抖着唇。
洛子商见他反应,眼里带了几分怜悯“看来,在先帝眼里,哪怕是骨肉至亲,也抵不过江山啊。陛下,先帝为这江山牺牲了一辈子,看来您也得学习着先帝,为这百姓江山,操劳一生了。”
“洛子商,”范玉咬牙,“你这么同朕说话,你不怕朕杀了你”
“陛下,”洛子商低笑,“杀了我,您怎么办”
“除了我,”洛子商玩弄着手中的瓷杯,“这天下,还有谁会帮着陛下”
说着,洛子商嘲讽笑开“把您软禁起来的江河,说着好话糊弄您的张钰,还是去幽州当他的小天子的周高朗,又或者与周高朗儿子是结拜兄弟的顾九思”
这话说出来,范玉眼中越发幽深。
“陛下,”洛子商靠近范玉,“明日,我送您个大礼吧”
顾九思醒得特别早。
这是范轩死后第一次正式早朝,顾九思醒来之后,就听见了孩子隐约的哭声。柳玉茹迷迷糊糊醒过来,含糊道“锦儿是不是饿了”
顾九思拍了拍她,温和道“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顾九思起身披了衣服,到了隔壁,便看见奶妈正在拍着孩子,顾锦哭闹得厉害,顾九思见了,从奶妈手里接过孩子,询问道“可喂过了”
“喂了。”
奶妈赶紧道“不知怎么的,就是不睡,怕是想大人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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