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逗,忘了我昨日刚刚与你说过,我可将你放在了心上。”
商姒此刻反而微微清醒了。
她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无比清晰,“世子是当世枭雄,所作所为皆空前绝后,我自然是佩服不已,也不是世子的对手,世子怀疑我,或是在意我,皆是世子意愿所在。”她微微一顿,又暗暗咬牙道:“只是,从今以后,这等事情我定不会再做……”
她只觉得愤怒,便用这样的眼神怒视着他。
她知道,他要她亲自念这个诏书的用意很简单——他要磨损这些人的意志,摧毁他们的希望,将他们彻底打击得一蹶不振,莫敢负隅顽抗。
他是个杰出的政治家,但是她却不想做这个工具。
商姒这一瞬间,只感觉非常非常的无力。
浑身的力道似被抽去一般。
迟聿笑意慢慢敛去,挥手命人将陆含之带下去,再下令命将士和百官都散了,直到这处只剩下她和他二人,迟聿才蓦地冷笑一声,意味不明道:“你倒是颇有风骨。”
他长臂一神,她又被他困入了怀中。
她偏头,侧脸贴在他胸前,觉得如堕冰窖。
她此刻的样子又与前世重合了。
前世,她也是如此倔强,觉得屈辱,觉得无奈,将他避如蛇蝎,认为他就是狠厉,就是奸诈,绝无一丝真心。
迟聿眸底登时腾火,低眼看她许久,忽然猛地将她抱起,大步往马车内走去。
天旋地转,旋即身下一痛,商姒跌落在马车内铺就的狐皮软毯之上。
她撑手欲坐,只感觉铺天盖地的凛然气息压下,唇瓣狠狠一痛,迟聿咬着她,双手紧紧捏着她的双肩,冷道:“有风骨又如何……”
她双手抵着他,推又推不动。
眼角不觉渗泪,唇齿间铁锈味弥漫。
他微微离开她唇,目光滚烫,掠过她红肿的嘴唇,复又道:“……我是厉鬼索命,你以为,你还逃得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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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姒那日都不知是如何回去的。
只是她尚蜷缩在被子里惊魂未定之时,她被世子亲自抱走、处罚蓝衣、继而又亲自带她出城犒军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开来,本来从宫人到迟聿手下的将军们,真正将这个公主放在眼中之人少之又少,但那日迟聿亲口反驳了同母弟弟迟陵,又在那等重要之事上令她出面,便是在承认商姒的重要性。
是以,商姒坐在殿中,便感觉那些宫人待她的态度殷勤了些。
譬如她正在看书,便有宫人过来替她多点一盏灯,她刚刚用完晚膳,便有人奉上清茶让她润嗓子,就连入了夜,也有宫人过来主动告诉她时辰,应该就寝了。
商姒历经大起大落,对于这些细枝末节倒不放在心上,只是反复回想着那些入狱的大臣,以及她在迟聿桌上瞥见的几封奏折,始终难以心安,便向进来端茶送水的宫女询问道:“你可知,近日长安城内有什么大事发生么?”
那宫女微微一愣,她嘴儿甜得很,连忙笑着奉承道:“奴婢只知道一桩大事,便是殿下您被世子抱走的事儿!您可不知道,如今人人都说殿下身份高贵,委实与世子般配呢。”
她答非所问,分明是想讨好商姒,谁知商姒听见此语,眸色凉了一寸,冷淡拂袖道:“下去罢。”
“是。”那宫女虽心底不解,却也还是退下了。
商姒看着那小宫女的背影,垂下眼来,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她虽未被软禁,但举止皆有人监视,为了不惹人怀疑,她必须处处小心,不可轻举妄动,实则与软禁无异。
这样的处境下,她想多知道一些消息,实在太难了。
商姒起身,坐到镜前,慢慢拨了拨肩上散落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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