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愿意就这般委身在他身下?
她被摄政王拿捏,亦能假颜周旋多年,她习惯在夹缝之中寻找喘息之机,绝非如今随意来了一个攻入长安的骁勇之辈,便能将她肆意压在身下占有。
迟聿看着她的瞬息之内急遽变幻的神情,微微了然。
他当然知道她的坚持,前世这个人便苦苦支撑着那一身男装之下最后的底线,甚至不惜冒死掌掴了他,她要是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吓一吓就放弃骄傲,那她也不是他印象中的她。
殿内窗棂被突如其来的寒风撞得轻响,窗外树影压低,地砖上的影子在飘摇,显得气氛有些紧张压抑。
商姒紧张地看着他。
迟聿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拿过一边地上的衣裙,将她身子一拢。
他靠近之时,她又瑟缩了一下,以为他又要做什么。
他脸色冷峻,一言不发。
低头给她系上系带,又解开了她双手的束缚,他忽然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迟早让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她脸色一僵,脑内随着这句话有些眩晕,只能垂着眼,强自保持镇定。
这一句话势在必得,自信得令她自己都无端心惊起来。
他薄唇一弯,淡淡道:“既然未准备好,那我便给你时间好好准备。”说完,他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推门出去了。
商姒抬眼看了他挺拔的背影一眼,默默拢了拢身上衣裳。
爱他?
她才不会。
外面响起细微的脚步声,随即宫灯透过窗棂透射进来,蓝衣带着一干宫人推门进来,淡淡抬手:“给公主更衣。”
那些宫人都是曾经伺候这个宫殿的人,其中有一些面孔,商姒隐约有一点印象。她们瞧见她的脸,都有些吃了一惊,随即纷纷低下头去,拿过新的衣裙伺候她穿上。
商姒丝毫不扭捏,直接迈开长腿,赤身站起,抬手让她们伺候更衣,露出身上隐约红痕。
她很瘦,穿上裙子却很美,一如既往地淡漠内敛,给人一种极为冷淡清寒的感觉。
那些宫女目不斜视,仿佛没看见一般,慢慢给商姒穿上衣服。
蓝衣站在一边,忽然问道:“公主为何拒绝世子?”
商姒闻声抬眼,双目漆黑,淡淡道:“我为何不拒呢?”
蓝衣蓦然无言。
对了,眼前这个少女,年纪不大,却贵为公主,与她从前见过恨不得扑在世子身上的女人不一样。
蓝衣看着商姒笔直的身躯、漂亮而张扬的面容、骄傲而冷淡神情,忽然觉得不必多说。
多说无益,还得看她自己。
蓝衣淡淡抿唇,表情冷淡下来,侧身吩咐道:“带公主去偏殿歇息。”
两侧宫人上前,将商姒请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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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夜间又下了一场雨。
商姒安安静静地呆在屋中,伏在窗台前,每日除了睡觉用膳,便只剩下看着窗外的风景。
迟聿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但是她却没有主动出去。
她知道,她此刻出去,只会让所有人看着她的笑话。上次宴会迟聿毫不避讳地搂着她,告诉天下人她是谁,只怕她在别人眼中,早已成了放弃尊严、屈身于乱臣贼子之人。
她不在意,她若在意好名声,她也不会活到今日了。
但是,她也不愿与人周旋。
缩在此处也好,能避则避。
商姒这样想着,便伏在桌上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时,耳边传来几个宫人细碎的低语——
“你看她,公主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沦为玩宠,这都好几日了,世子现在肯定把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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