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天真。
当初越老将军被构陷之时,便告诉过越衡,离开齐国,方能保全自身。
可是越衡信了齐王的花言巧语,留下来准备为了齐国肝脑涂地,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死路一条。
齐王给他下的毒并不是一日之功,无忧草这种毒物若是吃的猛了,他早就没了命去。
能拖到如今,想来是一点点的下,一点点的毒,方才让他毒入五脏,状若疯魔,偏偏神志清醒,让他对自己发病时候做的丑事都一清二楚。
如此这般,最为害人。
越衡到底是大家出身,总是要脸面的,齐王就用他的脸面威胁他,逼着他就范。
只可惜齐王打错了算盘。
越家军,安的是百姓,定的是民心,哪怕越家军只剩他一个,此志依旧不渝。
齐国王室昏聩,他宁可死,也不再当助纣为虐之人。
越衡声音平静“魏将军放心,自我决定投靠楚国之时,便已知道自己该走一条什么样的路,”说着,他看向了魏临,“当初魏将军劝降我时,说的话,可还作数”
魏临点头,面容一整“自然是作数的,我所求便是天下太平。”
越衡笑了笑“如此便好。”
而后越衡并未多呆,他来的利落,走的也潇洒,若不是身上还带着药味,身形也消瘦,光是看脸上的神采,霍云岚是半分瞧不出他是带病之人。
魏临则是让沈山留在越衡身边照看,自己与霍云岚一道收拾好了东西,便与魏诚一家下了山。
这次下山时,霍云岚与伍氏带着各自的娃娃坐在马车里,聊天说笑,偶尔有笑声传出来,想来气氛很是融洽。
魏临则是与自家二哥骑着马走在前头。
待离开了庄子,一拐弯便进了山路,周围也僻静不少。
魏临便拉了下踏雪的缰绳,凑到了魏诚身边,并肩而行,嘴里问道“二哥,早上越衡来寻我,是你的意思吧”
魏诚听了这话半点不惊讶,反倒笑着看他道“三弟何出此言”
魏临轻声道“越衡之前一直晕着,直到病发,却不知道如何治愈,我让谢潇守口如瓶,只说王上恩典,并未提起我与表妹给他寻药的事情,他没必要专门来我屋里走着一遭。”
换言之,必然是有人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这才让越衡给自己谢恩。
魏诚闻言,先是笑,而后半点不遮掩的点了点头,道“对,是我。”
纵然心里有了猜测,可魏临这会儿还是有些惊讶“二哥这么做是为何”
魏诚没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问道“你觉得,这救命之恩,是记在王上身上重要,还是记在你身上重要”
魏临看看自家二哥,笑了笑“你说呢”
魏二郎觉得,他自然是想着楚王的,对此,魏诚并不意外。
自家三弟是武将出身,纵然现在坐到了三品将军位,可终究还是武将。
既是武将,忠诚便被摆在头一位。
想来,在魏诚心里,若是让越衡能死心塌地为楚国效命,便要施恩,而这个恩典当然是记在楚王身上的好。
但魏诚却知道,有些事儿该自私就要自私,该谋划就要谋划。
他的三弟带着几分理想的天真,当初魏临信誓旦旦说要平定天下的时候,魏诚就知道自家三弟是个过于理想的人。
魏诚喜欢他这份赤诚,想来也只有这般赤子之心,方才能坚信人世间终有光明,天下事终可平定。
可是魏二郎却不天真,他甚至对楚王没什么忠心。
之前不科考是为了家人,如今做官谋权也是为了家人。
既如此,好好的功劳凭什么给了别人
当然要扣在自家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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