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个人,谁又晓得是我的玄甲,谁又知道那是芈宸的侍从。”
见赵胜已经有些醉了,信陵君不再多说,只是冷静提醒道“胜公子不要自恃邯郸地界无所不能,就生出轻敌之心才好。”
“姐夫,你打仗也是这般,忒谨慎了。”赵胜邪邪一笑,“你知道吕不韦忙着做什么呢正和我那好妹妹胡天胡地呢,他倒是想通过赵雅两边讨好,秦赵都不得罪,真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想得美呢。”
微醉的赵胜起身,晃动着酒爵来到信陵君身旁坐下,伸手揽着他的肩膀道“姐夫啊,你且看着吧,邯郸城门已闭,没有我的令箭和大王授意,嬴子楚插翅难飞。等过了这守岁夜,天一放亮我就好好跟他们算总账。”
赵胜说到最后,桃花眸微微眯起,望着窗外纷扬的大雪,露出幽冷的笑容“其实,要不是你非要探听义女下落抓着吕不韦不放,我明早就先杀了他,让嬴子楚知道,什么叫功亏一篑哈哈哈哈。”
信陵君不为所动,神色冷然的说“你醉了,少说话。”
“不不不,醉了一样跟你说话,不醉,你还不跟我说呢。”赵胜没个正型的歪在信陵君身上,靠着他的肩膀,赖皮道“姐夫啊,我特别想问问你,如果,我说如果啊,你说要是你那个义女如果不是那什么什么,你真会娶她么”
信陵君被赵胜拖着坐姿依然笔直,他垂眸瞧了赵胜一眼平声道“就那么想知道”
“想啊。”赵胜蹙着眉蹭了蹭信陵君的衣裳,“我这个人,爱看热闹啊,尤其是,你这样没趣的人。说说,你娶她吗”
信陵的目光一瞬间飘的有些远,仿佛透过跳动的烛火,透过深邃的时光,看到了一个模糊而鲜亮的影子。
“娶。”他轻轻吐出这个字,又将爵中的清酒一饮而尽,凉声道,“但这世上,没有如果。”
李唯与异人在风雪中驰了一整夜的马。冰如利刃的冷风裹挟着大雪,让她的脸在风中生痛,让她握紧缰绳的手在鹿皮手套中麻木。
麻木,确实是麻木了。感觉麻木,心也麻木,唯有如此李唯才能不去想身后的邯郸城,不去想她留下了什么,放弃了什么。
平明时分,大雪渐渐停歇,异人远远看到了渡口,看到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冬雾。
“吁”李唯在水边勒住缰绳,一夜狂奔的黑马仰颈嘶鸣。
身后距离她不远的异人已经翻身下马,搓搓手来到李唯马下,朝她伸手要扶她下马。
李唯跨在马上的双腿已经没了知觉,乍一动身差点掉下来,幸好异人扶着她让她慢慢落地。
“是不是太冷了”异人见李唯双腿发软,站立都有些费劲,便半扶半抱将她带到渡边的茅亭内坐下。
“你不常骑马,驰马驰的久了身体适应不了,要活血,不然走不了路的。”异人在李唯面前半蹲下来,双手慢慢的按着她冻僵的腿,一点一点,手法非常温和,他望着东方泛白的天际线道,“听不到后面有大队人马的追击,想来赵胜还没有发现,等天亮了便有渡船,你放心休息一下,其他有我。”
异人说着托起她着鹿皮马靴的小腿,犹豫了一下道“我知你不愿,但是你驰马长徙的技巧不够,腿脚冻得久了对身体大不利,就算为了下面的路也不要介意。”
李唯整个人冻得都有些麻木,即使下了马也仍旧没能从紧张的情绪下完全释放出来,她怔怔的看着异人,直到他脱下了她的马靴,将她冻得已无知觉的双脚抱在怀中暖着时才反应过来。
“你”
“还有哪里冷吗”异人不待他说完用手包住李唯冰凉的双手,放在唇边哈着气搓道,“手呢,这样还冷吗”
李唯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因寒冷而泛白的面颊,微红的鼻尖,和白雾中隽秀温和的眉眼,竟然一句话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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