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兵士一贯都是各自为伍,和汉军在行军中也要维持队列不同,他们崇尚一定的自主权。这一个是由他们是骑兵需要更大的空间无法结阵决定的。
另一个原因便是他们认为抱团行动是草食者的行为,而肉食者是不会这么做的。同时,这也是草原生活赋予的生活经验。被风雪覆盖住的草原上,谁也不知道下头是土地还是河流,如果大批人同时踏过冰层脆弱处,那么很容易导致冰层断裂,从而使得一群人都要遭殃,而分批行进可有效降低这种可能。
在过河上显然道理也是一样的,匈奴大军趟过黄河,这条母亲河已经无法保护她的孩子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恶徒从自己身上越过。
匈奴兵团来到了大汉的内长城外,他们人多力量大,这里的土墙似乎并不像外长城一样经过十分精心的修葺,好挖许多,主要是匈奴人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破开了几个孔洞。而此时,就算冬天的太阳升得要更晚一些,也已经泛起鱼肚白。
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在城门外,可以清晰听到城内的动静,依然是寂静一片。不光是没有声音,就连墙头上都没有巡逻的人。
有一队匈奴兵士埋伏在城门两侧,他们将耳朵凑在城门边上小心听着里头的动静,忽而有一个人挥手叫来了探子,“里头好像有人说话。”
探子附耳过去片刻后对兵士们说道“拉门,里头的插销已经松开了。”
哦哦哦匈奴兵当时就兴奋起来,他们纷纷拿着锹物沿着门缝将城门扒出缝隙,然后拿着布帛拴在了门上的两个古怪的木块上将之拉开。
刚刚出了一条粗不过一人的缝隙时,商人的脸就露了出来,他这一出现让正仔细观察的探子一惊,当下就挥手重重一击,商人痛呼一声,捂住开始滴滴答答掉血的鼻子瞪他。
探子没有道歉,他直接问道“怎么样”
“都睡着了,你们轻一些。”商人瓮声瓮气道,“他们都睡得很死,你们进来时候只要小声一些,就没关系。不过我只能开这道门,里头还有一道你们得自己开,那扇门太重了,是拿铁墩子压着的。”
“行。”探子将这些话转述给了大单于,于是,这群粗手粗脚惯了的匈奴人都屏气凝神练习起了绣花功夫。
探子又看了眼商人滴滴答答流血不止的鼻子,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于心不忍道“你这鼻子还是出处理一下吧,怪碍事的。”
哪料商人竟是拒绝了,“没事,我得看点。”
探子皱眉,“给你记着功呢。怕什么”
“我不是为了那个,”商人看了他一眼,乌黑的眸子里透着不明的意味,他微微笑了一下,圆胖的脸上带着与之前畏缩不同的姿态,这不一样的姿态使得探子不自觉挪开了目光。他二人并肩站在一处,看着马邑城的第一道关隘就此敞开。
匈奴兵士争先入内,他们先是闻到了冲天的酒气,还有四仰八叉倒在角落里的汉人兵士,一个个都睡得香甜,甚至还有打呼噜的。这模样大大打消了匈奴人的怀疑,为首部队向后方传递了消息。
商人轻声解释道“马邑城因为有黄河保护,防御主要依靠天堑,所以这里的城墙不像北边那么森严。”
“行了,知道你的功绩,到时候会给你记下一笔的。”探子打断了他的话,“城门在哪”
“在这里。”商人带他们去了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马邑城的城门是侧开的,这门后头用的是铁柱抵挡,平日里只有从内部打开”
“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到一边去,莫要碍事。”探子将事情传报上去后,粗暴地将商人推开,然后他指挥着几个奴隶开始收集地上的木桩开始叠加制作攻城锤,同时他还安排人将这些汉人兵士给挪到不碍事的地方去堆着。
此时,匈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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