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测,他恐惧的是徐迟的离开。
无论是何种形式的离开。
他连鞋都没穿,在岛礁上跌跌撞撞地奔走,到处是尖锐的乱石与水洼,他光脚踏在尖石上,石头上留下刺眼的血,他踩进水洼,泥水溅满裤脚。此时他若能停下来,静下心好好审查,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发现,他身上那些污秽与血渍早被擦拭干净,大大小小的伤口也经过完美细致的包扎,甚至连衣服都被搓洗了一遍,散发出阳光曝晒后的干爽味道能做出这些事的人不会不告而别。
但他的大脑这会儿正如沸腾的热水壶,呜呜鸣叫着,失去了自行冷却的能力。全身奔流的血液比火山岩浆还要烫上几分,似乎要把五脏六腑全部焚烧熔化。就这样,他杂乱无章地奔走寻找,整个人像被架在火炉上烤,直到他听到背后传来哗啦水声,他猝然扭头,目光触及自水中探出上半身的人影。
“滋啦”一声,身体里的火尽数灭了。
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意味不明的火却逆风而上,烧得更猛。
他喉头一哽,艰难挤出字句“你去哪儿了”
徐迟在蔚蓝的湖面上起伏,游近,他赤着上身,单手往后撩一把湿透的头发,瘦白窄长的脚掌踏上灰突突的岩石。他的另一只手上拎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鱼,他把鱼丢在岸上,歪着头拍了拍脑袋,倒出耳朵里的水,眯眼问“你说什么”
“我说”徐迟的裤脚高高挽起,周岐的目光停在那段沾着水的修长小腿与骨感的脚踝上,根本不敢往上走,舌头跟大脑一同生了锈,说出的话也南辕北辙,“我好像饿了。”
“饿就自己捉鱼去。”徐迟坐下,拿起砍刀开始游刃有余地生火杀鱼。
周岐瞥见他脚边一大片垂死挣扎的鱼,各种款式各种型号的都有,不禁气结“你捉那么多条,分我一条不行吗”
“不行。”徐娇娇拒绝得干净利落,活像只竖起毛护食儿的野猫,“这些都是我的。”
周岐惊了“你一个人吃这么多”
“嗯。”徐迟淡定点头。
“我不管,你分我两条。昨天晚上你说答应我三个要求的,我现在就要行使权利”周岐死乞白赖地拎起裤脚坐下,“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别耍赖。”
徐迟确认“你确定要把宝贵的机会浪费在两条鱼身上吗”
“当然。”周岐抻直双腿伸了个懒腰,要笑不笑的,“要么给我两条鱼,要么你以身相许,选一个吧。”
“你三岁吗”徐迟把拾掇好的鱼串上树枝,架到火上,疑似翻了个隐晦的白眼。
周岐哼一声“我三岁的话,你顶多也就五岁。啧,五岁了,一点分享精神都没有。你要真能把这些鱼全吃了,信不信我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徐迟笑笑没说话。
烤鱼的香气渐渐弥漫开,鼓动味蕾。
两人拉开架势,开吃。
半小时后,周岐的表情逐渐扭曲。
一小时后,周岐的表情开始从匪夷所思往惊恐的方向发展,并怀疑难道这就是强者的世界
等徐迟吃完,优雅地擦完嘴,微笑地看过来,周岐弃了手里还剩的半条鱼尾巴,捧着脑袋奔逃“徐娇娇你个大胃王,真令人感到害啪”
吃饱喝足,两人躺着晾肚皮。
徐迟上岸后第一时间就把晒干的衣服穿上了,但周岐之前惊鸿一瞥,到现在脑海里还全是旖旎春光,并为此感到万分不自在。
“你从吃鱼的时候就开始抖腿,是尿急吗”徐迟指着他那条疯狂抖动跟安上了电动马达似的腿,面无表情地问。
“啊没,没有,我不急。”周岐停下,没两秒又不受控地抖起来。于是他爬起来,用力拍一下大腿哥,用手指着骂,“别抖了听见没再抖我抽你别以为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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