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他骂了声娘,狠叨叨地地瞪着那道挺拔瘦削的背影逐渐走远,重新加入战斗。
猎猎罡风吹散空气中凝结的血气,他站了一会儿,倏而扯出一个薄如剃刀的冷笑。笑完,暴躁地踹一脚脚边的飞蛾尸体,抹把脸“妈的,周岐你犯的哪门子的贱”
藏匿着产妇与新生儿的石屋是鏖战的中心地带,五只异形虫一波又一波不停歇地发动进攻,另外还有候补选手在低空逡巡徘徊,伺机而动。
村落里唯一的武萨满绝非浪得虚名,妇人使得一手绝妙的流星锤,锤锤直击飞蛾最脆弱的脑袋。她的部下也一个个骁勇善战。石屋窗内不时飞出弓箭,但射偏射歪的居多,应该是在找手感的任思缈。后来社会姐蹲不住了,她把准头不行归结为距离太远,而她有轻微近视,于是索性不管不顾地跑出来,刚得不行,就差直接拿着箭往飞蛾面上捅。
令人意外的是,冷湫的套圈能力特别强。只见她与老休斯配合,一个负责拿绳索套住飞蛾的一部分肢体,一个负责操起砍刀一阵乱砍,效率还行。但这种取巧的战术并不总能成功,二人时不时就被喷射的毒液撵得狼狈窜逃,陷入苦战。
全部人力毫无保留地投入,但因实力相差悬殊,仍节节败退。
两只飞蛾开始用巨大的翅膀撞击起石屋的墙壁,石屋摇摇欲坠,砖瓦碎石纷纷落下,粉絮漫天飞舞。其他未加入战斗的飞蛾也来助力,这些怪物力大无穷,同时发力时竟有地动山摇之感。
随着轰然一声巨响,石屋终究支撑不住,颓然倒坍。
人们傻了眼,愣住。
此时一声惊雷劈落,天空被打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飞蛾们不甘地盘旋着,发出示威般的啼声,紧接着,它们莫名其妙地放弃了继续进攻的念头,奋力拍动沾了雨水后变得异常沉重的翅膀,四散飞逃。
周围倏地安静下来。
静下来的战场有如坟场,肉类腐臭的刺鼻气味熏得人头昏脑胀,棕黄色的汁水混合着鲜血逐渐被大雨冲刷涤荡融合到一起,残肢漂浮,粉絮漫天,一副人间地狱的惨象。
拼死一战的热血与勇气退去后,许多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脱力跪倒在雨幕中,或失声痛哭,或痉挛呕吐,没有人为幸存下来而感到喜悦,因为噩梦才刚刚揭开帷幕。
冷湫垂着无力的脑袋,蓝绿色的长发失去了光泽,狼狈地贴在脸上。她走近石屋倒坍后留下的废墟,用纤细的胳膊搬起一块石头。
不会的,她歪着头,用肩膀胡乱揩去汹涌而出的泪水。
他们这么努力地战斗,这么努力怎么会连一个刚刚出生在人间连一个时辰都未待满的孩子都保不住他们明明很努力了,真的很努力。为什么这么残酷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吗这就是妈妈说的,吃人的现实
现实曾经吃了妈妈的梦想,吃了她爱的所有人,吃了徐上将,现在又来吃我了吗
徐上将,徐叔
对了,徐叔没被吃掉,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但他又顽强地回来了。他人呢
少女停下机械的搬砖行为,转动大而空洞的双眼,四处搜索熟悉的人影。
没有,没有,没有。
恐惧逐渐漫上心头。
她挪动麻木的双腿站起身,打着摆子拨开人群寻找,一张张面孔打脑海里飞快掠过,全都不是,她开始感到绝望。
这时,飘来的风声雨声和哭声里掺杂了别的音色,像是闷闷的敲打声,冷湫侧耳倾听,竭力捕捉,她眼神一亮是废墟废墟里传来一点微弱的动静
没人听见,除了她。
她激动转身,奔过去,疯了般挖掘起石堆。
“小姑娘,你做什么啊小姑娘”
“别挖了,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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