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全拿出来了,“你可真够孝顺的,买啥不好买棺材,生怕你奶气死了没地躺啊。”
钱大的脸有点苍白,“给奶奶吧。”
“你奶再缺棺材也轮不到你给钱,赶紧上床睡觉,我走了啊。”趁着天没黑尽,他裹紧身上的衣裳,急匆匆出了门。
此时的唐知军家里,唐知军和周凤刚脱衣躺下,最里侧的儿子睡着了,呼吸均匀,唐知军按耐不住喜悦,小声说,“媳妇,妈没有怀疑咱吧?”
高翠华手里的钱分家就该拿出来分了,他们也是她的儿子,要养家,生活艰难,她凭啥自己偷偷补贴老幺,唐知军不认为自己偷钱的行为错了,钱到他手里是用到正道上,拿给老幺就和打了水漂没什么区别。
“怀疑咱干啥,说了是遭贼,和咱没关系。”周凤翻了个身,替儿子掖了掖被子,“你数过有多少钱没?”
“没来得及数妈就回来了,不过握着好大坨,肯定不少。”这钱应该是打死他爸的城里人赔偿他们家的,小时候队上常有人说她妈得到笔赔偿,但家里清苦,不像有钱的样子,他就没往其他方面想,要不是他妈三天两头补贴老幺他仍不会起疑呢,“媳妇,要不要现在拿出来数数,我点煤油灯去。”
他的声音透着兴奋,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
“再等会,妈刚吃了点东西躺下,估计没睡着,钱你藏哪儿了?”这会四下无人周凤才敢问这话,白天院坝里人多,她怕有人听墙角,硬是没敢问。
“灶眼的柴灰里埋着的,本来想藏咱屋里的,怕大哥怀疑咱要搜咱的屋子,我就藏到灶房去了。”生平第一次偷钱,刚开始没啥,把钱藏好后整颗心扑通扑通狂跳,手心全是汗,好在有惊无险,没人怀疑到他头上。
“你去外边听听看妈睡了没,睡了就去灶房把钱拿进来。”周凤的话刚说完,高翠华骂人的声音就来了。
“哪个龟儿子偷老娘的钱哦,老娘咒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啊,那是老娘的棺材本啊,咋这么狠的心一分钱都不给老娘留啊。”
“老娘诅咒你一辈子……”
唐知军听得冒冷汗,“媳妇,要不要我睡中间挨着儿子睡?”人到中年才得了这么个儿子,说不紧张是假的。
“不中用的,她就骂骂而已你怕啥啊,先眯会,等外头的声音没了再出去。”周凤声音冷静得可怕,唐知军听话地说了声,“好。”
唐知军没想睡觉,不知是不是白天太紧张了,被窝暖和令他瞌睡不已,在高翠华的谩骂中,他莫名其妙地睡了过去,半夜是被周凤踢醒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他双眼惺忪,“媳妇?”
“点煤油灯去把钱拿进来。”
唐知军愣了愣,瞬间清醒过来,外边的骂声已经没了,安安静静的,偶尔传来阵寒风呼啸的声音,他端着煤油灯,轻手轻脚走了出去,灶房的门大敞着,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待走进灶房,看柴灰被搅得到处都是,心立刻提了起来,顾不得拿手挡风,搁下煤油灯就扑过去,跪在地上,双手在柴灰里扒着。
煤油灯被风吹灭了,周围恢复了黑暗。
“啊啊啊啊,有贼啊,抓贼啊!”
万籁俱寂的半夜,唐知军声嘶力竭的哭喊传遍了整个村庄。
很快,有人家亮起了煤油灯,被惊醒的孩子哇哇大哭,大人们低声哄了会,不禁感慨叹气:一天连进两次贼,也是倒霉透顶了。
而轻轻松松发了笔横财的唐知综这晚睡得不要太美妙,直到中午他都舍不得起床,钱大他们在灶房煮饭,期间夹杂着唐石磊的声音。
“钱大,我走了啊,水用完了喊我就是啊。”
“好,石磊哥哥慢走。”
院子恢复了安静,唐知综伸了伸懒腰,慢吞吞的掀开被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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