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一.一些问题

    生命从胸口的贯穿伤流逝。</p>

    陆离气息越发微弱，沉重的眼皮越来越难以支撑。</p>

    他的手背忽然变得灼烧般剧痛。疼痛未因陆离将死而减轻，而是痛如灵魂般。</p>

    魔鬼留下的手背倒五芒星烙印亮起岩浆般的颜色，刺鼻的硫磺味钻进鼻中。</p>

    一扇虚构的岩浆门户仿佛正在形成，但仿佛有一阵微风吹过，来自地狱的门犹如迸发的火星，转瞬熄灭。</p>

    手背的烙印随之熄灭，深入灵魂的痛楚消失。</p>

    垂下的眼眸，朦胧的视线里，收割灵魂的死神正从远处飘荡而来。</p>

    但更像另一道身影。</p>

    “……星期五？”</p>

    陆离嘴唇蠕动，发出蚊呐般的虚弱声音，又或者什么也没发出。</p>

    黑袍轮廓贴着地面，捡起掉落一旁的灯塔，蠕动着来到陆离面前，翻开他的口袋，拿出什么东西。</p>

    黑袍轮廓将之按在陆离焦糊的手背上时，陆离才从轮廓分辨出那是救赎的碎片。</p>

    陆离不知道黑袍轮廓做了什么，他看不清，也感觉不到。</p>

    然后黑袍轮廓提着灯塔，将底座按向陆离胸前的伤口。</p>

    或者说塞进了被怪异戳穿的胸膛里。</p>

    陆离周遭忽然响起无数信徒的呢喃声，低颂灯塔底部的铭文。</p>

    “人性的光辉在灯芯中聚拢……”</p>

    “它应在其所在之地……”</p>

    一抹暖流在胸前扩散。他接替渐渐停止跳动的心脏，涌入四肢百骸。</p>

    作为代价，陆离的人性飞速减少，还有加重的疲惫感。</p>

    眼皮再难以支撑，彻底闭合。</p>

    陆离的意识沉入深渊。</p>

    ……</p>

    不知过去多久，陆离昏沉醒来。</p>

    餐桌上的烛台亮着微弱光亮，陆离躺在昏暗小屋里，盖着陈旧发霉的被子。</p>

    一个身影随意坐在冰冷的地面，用针一般纤细的尖锐物受虐狂般刺入腿部。</p>

    陆离转动头颅带动的声音惊动了身影。抬起头，显露肮脏的女人脸庞。</p>

    “我以为你死了，等螳鬼走了还想来捡些‘战利品’，谁知道你还有呼吸，我就把你带到这里了。”女人简单叙述了一下先前发生的事，卸去陆离的戒备。</p>

    “伤口愈合的这么快，你是蛞蝓人？”</p>

    “蛞蝓人？”</p>

    陆离望向窗外，幽暗难以视物，隐约轮廓也被烛光遮挡。</p>

    他们还在避难所。</p>

    “看来不是。”</p>

    女人拔出刺进小腿快十公分长的尖锐物，随手它刺进脚踝。那里应是内踝，但尖锐物顺利无阻地刺进骨头，女人只是皱起眉头表示疼痛，继续说：“那你的愈合能力源于哪？血缘？教会？感染？还是同源物？”</p>

    “我听不懂。”</p&g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