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她现在比小时候消停多了。小时候可坏着呢,每次见我,都憋着坏水儿跟我抖机灵。不是往我身上放蝲蝲蛄,就是往我荷包里装毛毛虫。还有一回故作娇羞,送我一条什么绣的帕子,上头抹了辣根儿。我那时候就想,谁要是娶了她,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只是没想到那个人是我自己而已。”傅恒无奈地摇摇头,撇开柳枝,跟朗明在河畔走着。
“你说,她这样的人,离了我,能嫁得出去吗”
朗明决定给自家傲娇的爷一个打击,十分自然地点头答道“能啊,怎么不能您刚刚也说了,夫人长得美,带的嫁妆又多,娘家也有助力。别说是和离了,便是带个把儿女再嫁也是行的。咱们满洲又不是没有再嫁的先例,多着呢,哪个不是带着成群的车马牛羊您觉得她脾气不好,保不齐就有人喜欢这小辣椒的性子呢。”
傅恒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进宫当侍卫不是那么闹着玩的事,也不会因为你是皇亲国戚就对你格外照看。因为说到底,给皇上当差的就都是皇家的奴才。
按照兆佳氏的吩咐,傅恒进宫先去看了皇后富察氏。
富察宜宁二十多岁,温柔可亲,对弟弟很是慈爱。
“家里都还好吧”
“都好呢,额娘说让娘娘不用太惦记。咱家人口多,让娘操心的事情多,一操心反而不容易老了。”
宜宁莞尔一笑,“你呀,就是这张嘴会说话。”待抿了一口茶,宜宁才悠悠问道“你和你的夫人怎么样了还是从前那般闹我听说前阵子闹得不轻。”
傅恒微低着头,不卑不亢道“谁跟您面前嚼舌根子的没那事儿,好着呢。”
宜宁淡淡道“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从小就不喜欢瓜尔佳氏,性子又固执,从来不肯让步。原本我就不大赞成这门亲事,奈何阿玛已经早就替你们定下了。你若真是不喜欢,便去与人家说清楚,女子的青春经不起蹉跎,等待是一件于双方都痛苦的事情。”
“什么都瞒不过娘娘的眼睛。前阵子是闹了,但这之后我发现了我和瓜尔佳氏之间可能一直都有些误会。或许她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是我们之前成见太深了。”
宜宁轻叹了口气,“你若是能好好的,自然是我和额娘都期盼的。只是,在这之前你对阿悠造成的一些伤害,她能释怀吗有些事,不是道个歉就可以。你也要问问她的意思,衣服破了可以再补,唯有人心难修复。”
傅恒若有所思,低头道“多谢娘娘点拨,我会好好考虑。”
“呦,傅恒在呢”
闻声,傅恒和宜宁都起身来给皇上行礼。
弘历搓了搓手,笑了笑,仿佛寻常人家姐夫见到小舅子一般,甚是亲切“你小子不用紧张,有朕在,你只管好好干,保你平步青云。”
“谢皇上。”
弘历略微沉吟,“嗯,好像,听说你和你那个夫人关系不大好,说她脾气不好、老挠你。这怎么能行既然是悍妇,干脆休了算了。你若是开不了口,朕替你下旨。”
傅恒忙叩拜,“奴才惶恐,多谢皇上惦记。傅恒同夫人的关系实非传言那般,夫人并非悍妇,相反心地纯良、没什么心机,之前奴才跟她之间有些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奴才也愿意同她重修旧好。”
弘历挑了挑眉,“哦,误会啊既然是误会,那就该解释解释、该哄哄的哄哄。”
“奴才遵旨。”
弘历同宜宁相视一笑,宜宁对傅恒道“行了,去查文大人那里报到去吧。”
“奴才告退。”
待傅恒出去后,弘历却是呵呵笑了,对宜宁道“怎么样,朕替你试探出来了吧这小子心里其实有他那个夫人,就是嘴硬罢了。你也不用多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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