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之后,还是由林风琅说起了。
“是我一时不察,李管事联合了吴、许两位管事,从渝州和云州调了原先要做饲料贩卖的陈米,把新收来的米全都替换掉了。他们本来是打算将陈米以新米的价格贩卖,可是却没想到因为灾情太过严峻,我们几个皇商在一起商议了之后会开仓赈灾”
如果只是将陈米当新米卖,那顶多就是被人骂上一骂,说他们发国难财。
但是又碰上了王爷主事,自然是被揪出来了。
而且,林风琅也被几次三番地叫去盘问。
纵使最后查出与林家无关,可在关键时刻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林家自然难辞其咎。
“第一皇商”这个名头,本来就是一个导向,而林家管束不严,这个头衔当然也就保不住了。
林醉点点头,表示了然。
总有人会为了利益而做出各种各样的事来,要不怎么会有“利欲熏心”这个词呢
但是,尽管林醉表示了了然,可心里仍是觉得可惜。
林家的这个“第一皇商”是从大周建国时便有的名头,而全国其他的大大小小皇商全都以林家马首是瞻
“前段时间我已经听越国公说起了,现在皇商由宫里统一管理这样也好,省林家一直在风尖浪口上。”林醉知道自己都会觉得可惜,那父亲必定心里更不好受。
林家这个“第一皇商”才交到父亲手中,就又被皇上收了回去。
“谁说不是呢。”昌平郡君点点头。
本来林风琅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但家里几个也都没什么做生意的天赋。
林风琅从小饱读诗书,本来是该继续仕途的,可是家中产业却需得有人继承。
醉哥儿倒是,从小就跟着家里管事四处跑。
只是可惜了,是个哥儿身
林醉在林府只坐了一段时间便离开了,程雨榛送他出门的时候,又拉着他不住地提孩子的事。
“你去打听打听,谁像你这样一个哥儿,都出嫁三年了,肚子也没有信儿”
“若是不行,你就张罗着给墨珣纳小。你身边的洛池、洛涧年纪也大了,要不就嫁了,要不就给姑爷反正卖身契也在你手上,总归翻不出天去”
林醉知道程雨榛说这些话,或许是真心为了自己好,但说得未免太难听了。
他本来想着自己已经出嫁了,平时也很少再跟程雨榛碰面,偶尔这么一两次,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程雨榛说起来越发没有道理了。
墨珣自己都还没有开口说要纳小,怎么程雨榛这个当岳水的反而这么积极呢
他究竟是不是程雨榛的亲儿子了
“夫君说不纳”林醉还是决定反驳一下。
“汉子的话哪里能信,嘴上说得好听”
“爹爹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父亲也纳了小吗”
“你父亲不一样”程雨榛见林醉似有怒容,知道他这会儿听不进去,便么不再劝了。而且,就像林醉今日所说,他与墨珣这段时间一直在路上颠簸,没有准备要孩子也能理解。
林醉还待反驳,程雨榛便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算了,爹爹知道你这会儿肯定什么都听不进去。”谁爱听自家夫君纳小“我回头,去跟你外祖家打听一下偏方。当年啊,你二舅舅家”
林醉在门口又跟程雨榛站了好一会儿,听完了他二舅舅家“先是子嗣艰难,后求得偏方三年抱俩”的事
最后还是崔姆爹在旁提醒,说是天色不早了,程雨榛这才放林醉回府。
等离林家远了,洛涧心有余悸地开口道“二夫人未免也太能说了吧”
坐在屋里的时候,就已经说得个没完了,结果到了门口,还是念叨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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